转：民主社会主义思想的渊源和阶级实质

紫竹林 - 2012/6/7 11:11:00

民主社会主义思想的渊源和阶级实质

        作    者：丛  蓉
        文章联接：http://closerworld.org/phpBB/viewtopic.php?p=16574#16574
                最近，论坛发表了很多关于“八九六四”的文章，尤其是报导香港悼念“六四”死难者和呼吁平反八九六四的消息。这些文章、消息和报导，除了少数外站在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者立场上看待这件事外，多部分都反映了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民主派的思想，尤其是反映了赵紫阳、谢韬等人为代表的民主社会主义分子的观点。那么，什么是民主社会主义？坚持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同志有必要对这个问题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不然，这些反动思想将会把许多没有多少马列毛主义理论的激进青年引到邪路上。因此本人不揣浅陋，在此简单谈谈自己对民主社会主义的认识。如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希望各位网友批评指正。
        民主社会主义是十九世纪未期西方社会民主党所宣扬的一种类似资产阶级民主制度的社会主义，是一股反马克思主义的资产阶级思潮，是现代修正主义的源头，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早就彻底批判过的“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而以修正马克思主义而得名的伯恩斯坦正是这一思潮的创始人和开山鼻祖。
        民主社会主义的思想根源于文艺复兴运动和思想启蒙运动的政治理论体系。文艺复兴运动是资产阶级思想启蒙运动，开创了资产阶级革命的历史新时代。这个具有历史开创性的思想启蒙运动，通过对君权和神权的质疑使资产阶级人文主义和人道主义思想确立起来。十八世纪后期，思想启蒙运动最终发展，产生了两类反对专制主义的思潮。一类是自由主义，一类是民主主义。这两种思潮本来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但那时的人们普遍认为，自由的价值是至上的，只要推翻了封建专制，获得自由，就会获得社会平等。正如目前民主社会主义者主张只要大资产阶级放弃独裁统治，像美国或者北欧的挪威、瑞典和丹麦那样给每个人一张选票，民主就会自然而然地实现一样。所以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欧洲，以边沁为代表的古典自由主义广泛流行。然而英、法等国资产阶级革命在自由、平等、人权等思想的指导下取得胜利后，尽管人们或多或少地获得了自由，但在这些国家，毫无例外的都是大资产阶级攫取了政权。这些大资产阶级实行以财产权至上的制度，规定只有拥有一定的资产者，才享有选举和被选举权，以限制大多数人民的参政权利。在经济上，分配由资产者决定，无产者没有经济权利，自由主义更是提倡企业主可以没有限制地进行自由竞争，国家不应干预经济生活。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资本主义自由竞争时代。自由主义是以自由为名，否定平等和公正，本质是在宣扬弱肉强食的反人道观念，而民主主义不仅认为自由是人类神佑的最高价值，平等和公正同样具有人类的普遍意义。没有平等和公正的自由，是虚假的自由。事实让人们认识到：获得自由并不意味着必然获得平等，人民不仅需要自由，需要平等，而且还需要参与社会管理和其他一切政治生活。这样以来，民主和自由的矛盾就凸现出来了。
        与此同时，夺取政权以后的资产阶级就把自由、平等、人权等旗帜弃之脑后，并对原来的战友——工人阶级和自己的同志——小商贩、小手工业者和小资产者进行剥削和压迫的同时，对他们的反抗也开始血腥镇压。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随着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不断觉醒和各种社会主义思潮不断兴起，既希望改变自己生存状况，又不愿放弃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和农民中，便诞生了一批继承文艺复兴运动和思想启蒙运动的民主主义思想家。
        首先，民主主义跟文艺复兴运动和思想启蒙运动的精神本质完全一致。文艺复兴运动和思想启蒙运动的精神本质是什么呢？是人文主义或人道主义，即把人的价值放在首要地位，并要求一切以人为本，承认人的平等，强调人的团结互助作用。民主社会主义同样以人道主义作为自己基本的世界观，它最基本的思想如自由、平等、公正、团结、互助，就是人道主义世界观最全面最系统的体现。其次，民主社会主义者全面继承了文艺复兴和思想启蒙运动所产生的所有杰出的进步思想，因此，民主社会主义几乎所有的政治主张、社会主张以及基本理念，都可以直接从文艺复兴运动和思想启蒙运动那里找到理论来源。比如自由理论、平等理论、阶级合作理论、权力制衡理论、法的理论等等。
        社会主义作为正式的社会思潮和社会运动，是在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以后的事。它无论是其思想还是运动，都可以看作一个多元的概念。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就列举并批判了多种社会主义流派。在社会主义的发展历程中，尽管各种社会主义流派不断涌现并相互争鸣，它的人物形形色色，理论千差万别，但都或多或少地打着资产阶级烙印。如果我们纵览社会主义发展史，检点一下马克思主义以前的社会主义各个流派中的思想内容，我们很容易发现，无论是基督教社会主义、工场社会主义、拉萨尔的国家社会主义、农民社会主义、蒲如东主义、巴枯宁主义，还是后来的费边主义、基金社会主义等，它们共同的理想和主张虽然反映了劳动者反对社会不平等不公正的要求，但都不能彻底解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雇佣劳动制导致两极分化而产生的阶级矛盾。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科学社会主义产生前的社会主义，就是主张人类合作与共同进步，反对社会不平等不公正的各种思想、政治诉求和社会思潮及其社会运动。
        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科学社会主义以后的头半个世纪中，一直在与和它根本敌对的各种社会主义流派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在40年代前5年，清算了站在哲学唯心主义立场上的激进青年黑格尔派；40年代末，在经济学说方面进行了反对蒲鲁东主义的斗争。50年代批判了在狂风暴雨的1848年显露过头角的党派学说。60年代把巴枯宁主义分子彻底清除出第一国际，70年代初击败了德国名噪一时的蒲鲁东主义者米尔柏格，70年代末又战胜了实证论者杜林。到90年代，马克思主义基本取得了工人运动的指导地位。那么什么是科学社会主义呢？马克思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明确指出，“这种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断革命，就是无产阶级的阶级专政，这种专政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达到消灭这些差别所由产生的一切生产关系，达到消灭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一切社会关系，达到改变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一切观念的必然的过渡阶段。”但是，马克思恩格斯相继逝世不久，当时公认的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者伯恩施坦便于1899年发表《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中，开始系统地批评而实质上是修正和歪曲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以前的社会主义被击溃了。它已经不是站在自己独立的基地上而是站在马克思主义这一共同基地上，作为修正主义来继续斗争了。”（列宁《马克思主义与修正主义》）换句话来说，被马克思恩格斯击败而被排挤在工人运动之外的各种社会主义流派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他们把自己那些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甚至是地主阶级的社会主义贴上马克思主义标签来反对马克思主义。正如伯恩斯坦恬不知耻地在自己的书中说的那样，“在这本书里第一次有一个属于马克思主义学派的社会主义者对于马克思主义本身的一系列原理进行批评，而在那以前，马克思主义之间的讨论几乎永远只是围绕这些原理的解释和由它们产生的结论进行的。”(伯恩施坦：《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殷叙彝译，三联书店，1965年，第268页。)伯恩施坦不仅以自己把民主思想与各种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进行优化与整合而沾沾自喜，而且还以首先把这种庞杂的唯心主义实用哲学冠之以“民主社会主义”而自鸣得意。伯恩施坦在这部书中明确指出，“民主既是手段又是目的。就是说，它既是争取社会主义的手段，又是实现社会主义的形式。”伯恩斯坦认为，社会主义可以在资本主义的土壤上通过和平民主斗争等手段而实现的，也就是在不消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改变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条件下，工人通过和平斗争照样可以争取到民主权利。一旦工人阶级有了民主权利，他们痛苦的根源就会消失。这种天才般的幻想从根本上否定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革命、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学说。正因为如此，伯恩斯坦不仅受到资产阶级政府的欢迎而两度成为德意志帝国议会的议员，而且也成为许多悲天悯人的小资产阶级热烈追捧的人物和民主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奠基人与“教父”。
        1951年6月，德国社会党在莱因河畔的法兰克福成立社会党国际委员会，并在这次成立大会上通过了一项原则性的宣言——《民主社会主义的任务与目标》，明确提出以“民主社会主义”作为自己的奋斗纲领，公开反对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
        从这个宣言的第七、第十两条我们就可以窥见这一宣言的反动性：
        “7、当社会主义向全世界传播的时候，新的力量正在威胁走向自由与社会公正的发展。自从俄国布尔什维克革命以来，共产主义分裂了国际工人运动，因此在许多国家，社会主义的实现被推迟了几十年。
        “10、国际共产主义是一种新帝国主义的工具。凡是在它获得政权的地方，它彻底消灭了自由，或者说，消灭了争取自由的机会。它依靠一批军事官僚和实行恐怖统治的警察。它建立了一个存在财产和特权方面的令人愤怒的对立的新的阶级社会。强制劳动是它经济的一个重要因素。
        只有在资本的奴役下，劳动才是强迫的。在资本控制了人类生产和生活的各个角落里，你可以不劳动，但你也别想生存下去。因此，民主社会主义者的这种思想，要比托派更反动，更无耻，更无可救药。希望他们为人类创造幸福无疑于与虎谋皮。
        民主社会主义的内容包括：在理论基础上宣扬多元性，主张放弃统一的世界观，自称既接受人道主义的启示，又发端于宗教原则，并从根本上否认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作用，实质上是各种实用主义观点的大杂烩；在政治上他们认为，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关系已发生根本变化，否认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否定无产阶级专政；主张多党制与阶级合作，工人阶级可以通过议会多数掌握国家权力，建立一个政治民主、经济民主，文化民主的社会。在经济上他们主张建立“混合经济”，即合作制和私有制、计划经济和自由竞争相结合，反对消灭私有制；主张实行国家干预和实行计划经济，逐步扩大国有化；鼓吹实施社会保障制度和建立福利制国家；主张改革税制，通过扩大公民经济权利和社会福利，进行收入的再分配，以实现经济平等。民主社会主义者还认为，通过政治改良和科技革命发展生产力，资本主义就会自动改造为民主社会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反映了底层劳动者，大部分是小生产者和小市民、小商贩、小手工业者的愿望。他们反对资本主义剥削，要求变革某些不合理、不人道的法律制度，反对执行暴力革命与阶级革命。
        “社会民主主义”是从“民主主义”进一步发展而来的，长期以来和“民主社会主义”交替使用。并且“社会民主主义”这个名称要比“民主社会主义”这个词运用得早得多。伯恩施坦在1918年12月的一个《什么是社会主义》讲演中说，“社会民主主义者”产生于欧洲1848年革命。在民主主义前面冠以“社会”，是为了表达与以前反对封建专制的民主主义有所不同。这个不同在于，传统的民主主义仅仅关心政治方面的民主（如普选权、自由选举制度等），但较少关心社会的平等，关心如何消除由于不公正的分配而带来的经济剥削。社会民主主义则更多的从社会底层阶级的观点出发，更多关心社会的平等，关心如何消除由于不公正的分配而带来的经济剥削。
        民主社会主义作为民主主义的发展，是把平等和公正放在与自由同等价值的位置上。他们认为，人不只是抽象的，还是处于一定具体社会境地的人。处于一定具体社会境地的人本来就处于不平等的地位，而让本来就处于不平等地位的人进行自由竞争，这种竞争本身就是不公正的。它要求社会先要给予社会每个成员以尽可能平等的地位和机会，然后再展开社会竞争。而马克思主义则认为，无论社会地位是否平等，社会上只要存在着竞争和竞争赖以存在的私有制，就不可能实现真正的民主和自由。
        民主社会主义是对自由主义片面强调“自由至上”，漠视人类平等和社会公正，甚至主张“自由放任”的古典自由主义的匡正，是对“用金钱的特权代替以往的一切个人特权和世袭特权”（《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但事实上，不管“社会民主主义”还是“民主社会主义”，实质上都是一样的。它不过是语词的排列顺序不同罢了，是小资产阶级故弄玄虚的文字游戏，本质都是欧洲当时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转变的结果，是农民、小商贩、小手工业者在资本主义社会化大生产中面临破产命运的反映。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他们同资产阶级作斗争，都是为了维护他们这种中间等级的生存，以免于灭亡。所以，他们不是革命的，而是保守的。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是反动的，因为他们力图使历史的车轮倒转。如果说他们是革命的，那是鉴于他们行将转入无产阶级的队伍，这样，他们就不是维护他们目前的利益，而是维护他们将来的利益，他们就离开自己原来的立场，而站到无产阶级的立场上来。”
        当时欧洲的社会现实是，尽管资产阶级革命获得了成功，但是国家的权力却为大资产阶级攫取，小资产阶级和社会底层阶级并未能获得民主，真正获得“民主”的是大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社会底层是大资产阶级压迫的对象，而社会最底层的无产阶级，尤为灾难深重，他们因为没有参政的权利，因而无法用立法的手段保护自己的经济利益。他们虽然是生产者，却不能享有与资产者平等的经济分配权利。一方面社会劳动力大量剩余，另一方面新机器还在不断发明使用，工人大量失业，即使有工作的，工资也低得可怜。在这种社会背景下，时刻面临破产命运的小工业家、小商贩、手工业者和农民产生出一种主张整个社会实行民主制度的社会民主主义思潮是很自然的，但是又是非常消极和反动的。英国的宪章派和德国的拉萨尔派是最早的社会民主主义者。英国的宪章派认为，获得政治民主，享有广泛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是确保社会分配公正的唯一手段。德国的拉萨尔派是较早自称为社会民主主义者的主要人物之一，西方学者就这样认为，“在拉萨尔看来，民主应该是一种社会民主，正因为如此，德国工人协会的新日报定名为《社会民主报》。”（马斯泰罗内：《欧洲民主史——从孟德斯鸠到凯尔逊》）
民主社会主义是世界各国社会党、社会民主党、工党所信奉的政治理论。它的理论基础和理想是自由、平等、人权与合作互助；它的目的是建设政治民主、社会民主、经济民主，文化民主并推进国际民主的“民主社会主义”，实现这一目的的政治手段是民主。
        在中国，资产阶级分子谢韬忠实地继承了伯恩斯坦的衣钵，他的《民主社会主义模式与中国前途》具体而微地反映了这个以反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为已任的小资产阶级分子的反动思想。然而，资本主义决不是人类社会最高级、最完备的形态，国际垄断组织、金融寡头的形成，尤其是国际资本家联盟的形成，决不会给这些一厢情愿的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民主派实现这些幻想的历史可能性。任何不从根本改变资本和由此产生的社会关系来实行立足于限制竞争的社会改良，最终结果都会被历史的车轮轧成齑粉。
        尽管世界各国包括特色帝国在内的资产阶级分子对民主社会主义不乏溢美之辞，但是民主社会主义不过是小资产阶级给自己也给广大底层劳动者编造的美丽幻影。实际上，正是民主社会主义者帮助了资产阶级推迟、延缓了社会主义的实现。目前，被民主社会主义分子吹起来的美丽的肥皂炮基本上破灭了。如今，西欧的国有化和高福利政策已经走到了尽头，为了捍卫自己的利益，美国的“占领华尔街运动”已进行了数月，西欧的工人罢工斗争也如火如荼，某些比较开明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也开始寻求资本主义的替代方案。然而，只要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没有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指导，美国、西欧和特色帝国决不会自动向社会主义迈进一步，更不会有任何充分的民主。尽管北欧的形势比西欧要稍好，代表小资产阶级和小市民利益的民主社会主义者看好的挪威、瑞典和丹麦等北欧国家，事实上已经成为反对高福利政策的榜样。在未来的历史发展中，他们的政府也必将陷入财政赤字的危机之中。
        民主社会主义已经行进到了历史死胡同，整个世界历史都在等待社会主义革命把资本主义连同资产阶级思想文化垃圾彻底送入历史坟墓的时候，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民主派这些僵尸们，依然顽固不化地把民主社会主义这些资产阶级思想的垃圾当成解决资本竞争社会导致社会两极分化的灵丹妙药，难道不是刻舟求剑吗？
                                                                         二〇一二年六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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