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陆洲 - 2012/4/2 17:20:00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资料汇编》第三卷第三册(2)
第三篇 粉碎林彪反革命阴谋集团
第三章 开展批陈整风
第二节 几员大将的检讨
一、文献资料
一九七0年十月三十日,《人民日报》编辑部社论《认真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
党的九届二中全会向全党发出认真学习毛主席哲学著作的号召。全国各报刊最近发表了不少工农兵学哲学的好文章。这些文章,运用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基本观点,解决一两个实际问题,用通俗的语言,讲亲身的经验,给政治思想战线带来了新气象,推动着活学活用毛主席哲学著作的群众运动继续前进。
伟大领袖毛主席早就号召:“让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工农兵直接掌握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把毛主席的号召变成了实际行动,使党的“九大”以来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的群众运动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一个重大收获。
马克思主义要求哲学同广大群众的革命斗争相结合。毛主席教导我们:“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辩证唯物论有两个最显著的特点:一个是它的阶级性,公然申明辩证唯物论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再一个是它的实践性,强调理论对于实践的依赖关系,理论的基础是实践,又转过来为实践服务。”一个阶级性,一个实践性,这就决定了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不是少数人的哲学,不是书斋哲学,而是广大群众的哲学,是斗争的哲学,实际的哲学。这就决定了广大工农兵和革命干部非学哲学不可,也一定能够学好用好。
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方法论,具有严密的科学性和彻底的革命性,是最正确的、最革命的认识论。“九大”通过的新党章明确规定,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作为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中国共产党的基本纲领,是彻底推翻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用无产阶级专政代替资产阶级专政,用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党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共产主义。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就是指导无产阶级和广大革命人民完成这个历史任务的精神武器。这种哲学,只有当我们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积极参加革命实践,而不是脱离革命实践的时候,才能真正掌握它,运用它。我们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就是为了进一步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搞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按照无产阶级的面貌,改造自己的世界观。
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为什么一定要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呢?无产阶级专政下革命的根本问题,仍然是政权问题。政权的性质,取决于掌权的人执行什么样的路线。党内两条路线的斗争,归根结底,是无产阶级世界观同资产阶级世界观的斗争。毛主席指出:“唯心论和机械唯物论,机会主义和冒险主义,都是以主观和客观相分裂,以认识和实践相脱离为特征的。以科学的社会实践为特征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认识论,不能不坚决反对这些错误思想。”毛主席的哲学思想,是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理论基础。唯心论和形而上学,是一切“左”的和右的机会主义路线的思想基础。我们只有认真学习和运用毛主席的哲学著作,改造世界观,才能明辨是非,分清那是真马克思主义,那是假马克思主义,才能去掉盲目性,提高自觉性,正确地执行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抵制各种违反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错误倾向,使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任务真正落实到每个基层。
有的同志认为,自己虽然没有读过哲学,有些事是做得对的,实际上合乎辩证唯物论,没有特别学习哲学的必要。这种看法是片面的。毛主席指出:“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感性认识有待于发展到理性认识,这就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我们必须认真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把朴素的感性认识,提到辩证唯物论认识论的高度。只有这样,才能洞察运动的远大前途,正确分析复杂的发展过程,去掉片面性,在阶级斗争的紧要关头,不致迷失方向。
有的同志认为,哲学是深奥难懂的,一般人学不了。工农兵活学活用毛主席哲学著作的大量事实,已经证明这种看法是不对的。哲学是从社会实践中概括出来的,直接参加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的工农兵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广大革命干部也有一定的工作经验。这是学好哲学的有利条件。只要我们带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密切结合实际,而不是从概念到概念,死啃名词,是完全可以学好用好的。
要把毛主席哲学著作学好用好,需要采取认真的态度。毛主席教导我们:“世界上只有唯心论和形而上学最省力,因为它可以由人们瞎说一气,不要根据客观实际,也不受客观实际检查的。唯物论和辩证法则要用气力,它要根据客观实际,并受客观实际检查,不用气力就会滑到唯心论和形而上学方面去。”辩证唯物论是一门科学,要学好用好,学得彻底,用得纯熟,解决三大革命运动实践中的问题,是不容易的,非用气力不可。但是,只要认真,是一定可以学到手的。
毛主席哲学思想的基本精神是革命的、批判的,只有同革命大批判结合起来,才能学得深,学得透。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及其在哲学界的代理人杨献珍,害怕工农兵和广大干部掌握毛主席的哲学思想,识破他们复辟资本主义的阴谋,千方百计地抹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阶级性和实践性,散布“哲学神秘论”,破坏工农兵学习毛主席哲学著作的群众运动。我们要继续批判“哲学神秘论”,为哲学的解放进一步扫清道路。我们要批判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哲学基础,即反马克思主义的资产阶级唯心论和形而上学,使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在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中扎根。
要把活学活用毛主席哲学著作的群众运动持久地深入地发展下去,必须加强党的领导。各级党组织要把这项工作当作党的思想建设的根本任务来抓,当前特别是要抓好各级领导班子自身的学习,使全党的理论水平提高一步,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伟大事业进行到底。
(载《人民日报》一九七0年十月三十日, 社论)
二、研究资料
汪东兴著《毛泽东与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斗争》摘录
党的九届二中全会以后,全国开展批修整风运动,毛主席提出在全党、全军进行一次思想和政治路线方面的教育,特别是要求党的高级干部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提倡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反对唯心论和形而上学。同时,毛主席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一贯方针和“团结——批评和自我批评——团结”的原则,要求正确对待犯错误的同志,统一全党、全军的思想和认识。
9月 9日我们下庐山后,毛主席的专列先到长沙,毛主席与华国锋同志在车上谈了话。
专列停在支线休息,于15日到武昌。
在去武昌的路上,毛主席亲切地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在想自己在庐山会议上的问题。”
毛主席高兴地说:“这好嘛!”
我说:“在山上开会,忙于会务,没有时间想自己的问题。现在有空闲时间了,可以好好地理理自己的思想了。”
毛主席对我的态度比较满意。他说:“这样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的心是好心。”
9月 15日,专列抵达武昌。送毛主席到东湖宾馆住下。安顿好后,我就考虑根据自己新的认识,再写一份检查。到了晚上,我的检查写好了,呈送给毛主席。
毛主席的《我的一点意见》,已经点了陈伯达的名,对陈伯达的错误作了深刻的分析和批判,所以,我对自己错误的性质的认识又提高了一些。在这次的检查中,我也批判了陈伯达。
现将我第二次书面检讨的主要内容抄录如下:
主席:
我这次犯了严重的错误,除了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上的两次检查和一次书面检讨外,最近经主席多次谈话,对我进行严格的批评和亲切的教育。每次谈话对我启发很大,教育很深,我越想越难受,总觉得对不起主席,对不起党中央,对不起受误会的同志,我真是辜负了主席的信任和教育。干扰了主席的战略部署,这是有罪的,我应牢记这次教训,努力改正错误。
我完全拥护主席《我的一点意见》的英明指示。在这指示以前,我没有识破陈伯达。他的手段特别阴险、恶毒,利用九届二中全会搞突然袭击,造谣和诡辩,欺骗不少同志。他打着论天才的旗号,其实要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要夺毛主席的权,实行资产阶级专政。这次把陈伯达揪出来,使党更加团结,更加纯洁,更加巩固了,这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
我在九届二中全会中前三天被陈伯达利用欺骗有三件事:(一)在华北组他突然的又是有计划的发言,利用我的无能,而心情非常激动,又不加分析,更不顾自己的身份,就起来发言,结果当了陈伯达坏人的炮手。(二)我怀疑陈伯达事先看过修改过华北组的简报,他利用简报来扩大到各组煽动欺骗人。我建议中央派人追查陈伯达,事先是否看过修改过这期简报,这期简报发出最早最快,而且简报内容中他的很少,我的很多。我看有阴谋,有鬼。
(三)陈伯达利用听林副主席录音报告时,把论天才的语录交我打印五份(当时我交代打印二十份,准备政治局同志要时免得再打印)。现在看来是陈伯达的阴谋诡计,可能是要我发言时引用,结果未得逞。
由于我的世界观没有改造好,存在着个人主义,骄傲自满思想,有主观片面性,遇事易激动,缺乏冷静的考虑分析问题,再加上文化理论水平低,路线斗争觉悟不高,警惕坏人破坏中央团结不够,平常学用毛泽东思想不好。因此,遇到陈伯达这样的阴谋家、野心家,我不仅没有识破,反而受他蒙蔽利用了。
这次我所犯错误是严重的,是路线的错误,对我触动很大,教育很深,
我应很好的接受这次教训。今后要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特别要认真学习毛主席的哲学著作。通过学习提高认识,提高两条路线斗争的觉悟,在实际工作中,努力锻炼自己,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切实改造世界观。上述认识是否妥当,请指示。
敬礼!
汪东兴
年9月15日
毛主席看过我的第二次书面检查后,表示满意,在我写给他的信上面用铅笔作了批示:“此件请汪东兴同志面交林、周、康及其他有关同志一阅,进行教育,详由东兴面谈。”在第一页信纸的左右空白处又写道:“陈(即陈伯达——作者注)案另是一个问题,应弄清楚。”
9月 16日上午 10点半,毛丰席让吴旭君(毛主席的护士长——作者注)
通知我去谈话。
这次谈话一直谈到了11点50分。
毛主席说:“你写的信我看过了,信中对问题的认识很好,接受教训。我看有些同志还不通,上了当,还不通?现在不通,慢慢总要通嘛!有些同志自己不懂马列主义,自己都没有看过马列主义这一方面的书,发言时又要引用。我看还是要进行教育,还是要 250多人(指中委、候补中委——作者注)中指定读点马列主义的书,30多本太多,可在 30本书内选些章节出来。此事请总理、康老办。我还可以提选一些。不读马列主义怎么行呢?不行的。结果就被陈伯达摆弄了。”
在谈到军委办事组时,毛主席说:“我们军委办事组内有几位同志也上当了。发言时,一个口径,用一样的语录,连林彪也受他们的骗。据说他要写信给我,叶群和他们(指黄永胜等人——作者注)不让写。我劝林应好好地想一想,表一个态嘛!今天未想通,待想通后表态也可以。”
在谈到陈伯达的问题时,毛主席说:“我们的任务是对付帝、修、反。而陈伯达不管帝、修、反。我写了一份七百字的意见,给陈看时,他马上说他与苏修无关系。我又不是问他这事,他急着声明这个问题。”
在谈到九届二中全会的六号简报时,毛主席说:“六号简报要抓紧核实,你怀疑陈伯达看过、改过,应找会议主持同志,还有王良恩同志和记录印发的人。为什么不经你看过,发出最早最快?由总理、康生和你一起查实为好。要他们不要再上陈伯达的当了,有错误就改正。”
毛主席一面抽着烟,不时地呷口茶,一面和我慢慢地谈着。
他问我:“你说他们(指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作者注)在各组一起动作,煽动,他们几个,还有黄永胜报名要发言(会议前期,黄永胜留在北京,但他准备了书面发言稿——作者注),都用了语录,但他们的简报未发,一说不行了,记录就收回,这当中好像是有点名堂,你清不清楚?”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清楚。”
毛主席接着说:“你跟我出来了,他们在北京是否在陈伯达处商量过?”
我又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毛主席若有所思地说:“谁知陈伯达住在何处有何活动?谁能知道?陈伯达案另办。与你们好人犯错误不同。”
毛主席说:“我在简报上看到,皮定均同志在发言中说,怀疑他们都在24日下午发言,是统一部署的。”
毛主席还要我找曾思玉单独谈一下,征求一下他有什么看法。
在谈话中,毛主席提出要我先回北京。
他说:“你先回去,让总理和康生召集会议,把你给我的信给他们看,传达我对你的信的批示及我今天谈话的内容,争取犯错误的人早点觉悟。”
毛主席还说:“你这封信可以启发他们,让他们也可以写或找我来谈。”
出于对毛主席安全的考虑,我说:“我的意见,我们还是一起回北京。我的那封信可以叫通讯员先带回去。”
但是,毛主席还是坚持要我乘送文件来的飞机先回北京。他说:“早一天回去,让他们早一点觉悟也好嘛。”
这样,我只好准备第二天早上先飞回北京去了。
16日下午,我去找当时任武汉军区司令员的曾思玉聊了两个小时,他还陪我吃了晚饭。谈起庐山会议,曾思玉同志说:“当时我是一盆浆糊,弄不清楚。”
我笑着问:“现在你还是一盆浆糊?”
他说:“开始我脑子是一盆浆糊,毛主席发表《我的一点意见》后,通过学习,慢慢地了解了。”
我诚恳地说:“庐山会议上我也犯了错误。”
他说:“中南组也是紧张的,说有人要推翻毛主席,打倒毛主席,有人要夺毛主席的权。叶群发言就是这样讲的,她还说毛主席是天才没有错。”
我讲自己的看法:“毛主席的天才是从实际中学的,是靠看书学习,天才不完全是先天的,天才主要是后天的。我们过去认识不清,现在才有所认识。”
曾思玉说:“那几个副词,我也是同意的。毛主席在‘九大’报告中把
它去掉了,我未听进去,总觉得这是毛主席的谦虚。”
我和曾思玉谈话中,相互交换了一些思想认识。
晚饭后,我向毛主席辞行。毛主席已经休息了,我就没有打扰他。午夜 12点钟吃过夜餐后,我上床休息。到了凌晨 4点钟左右,护士长吴旭君来敲我的门,我正要起身开门,吴旭君说不用开了。她从门缝塞进来一张纸条,并且告诉我说:”你不要起来了,看一看条子就行了。”我捡起条子见上面写着:“主席讲,你不要走了,一齐走。”这样,我就又回到床上睡觉。
不久,我陪同毛主席一起回北京。当专列走到石家庄时,我将曾思玉同我谈话的情况报告了毛主席。我对毛主席说,曾思玉是老实人,他的态度是好的,有什么谈什么,只是水平与我差不多,我想曾思玉慢慢会通的。
毛主席听后“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毛主席回到北京以后,继续做黄、吴、叶、李、邱等人的工作,并将我于9月15日写给他的信和他的批示在政治局作了传达。
吴法宪看到我的书面检讨和毛主席的批示后,于 9月 29日第一次写出了书面检讨。在这份检讨中,吴法宪承认“犯了严重的错误,干扰了主席,干扰了主席亲自主持的二中全会”,并带着“最沉痛的心情向主席检讨认错”。
可是,他在检讨中把自己说成是“上了大坏蛋陈伯达的当”,是自己“政治
上极端幼稚”的表现。
我把吴法宪的这份检讨书送给了毛主席。毛主席看后,在 10月 14日作了批示:“此件已阅。我愿意看见其他宣讲员的意见。”主席还在吴法宪的检讨书上写了许多批语。
吴法宪在检讨书中讲到他在庄严的二中全会上,在关系全局性的原则问题上,事先没有请示政治局的同志,更未向主席、林副主席请示报告。毛主席在这段文字下边划了一道杠,又在旁边写道:“作为一个共产党人,为什么这样缺乏正大光明的气概。由几个人发难,企图欺骗二百多个中央委员,有党以来没有见过。”
在吴的检讨书中讲他自己的发言“不从全局考虑,不顾影响,不考虑后果,这是极不严肃、极不慎重的不负责任的态度”这段话的下边,毛主席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着:“这些话似乎不真实。”
在吴法宪谈到陈伯达是“大野心家、大阴谋家、反党分子”这句话的下边,毛主席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道:陈伯达“是个可疑分子。我在政治局会议上揭发过,又同个别同志打过招呼。”
吴法宪交代 8月 23日晚 12点前后,陈伯达来找他和李作鹏、邱会作,谈到过关于“天才”方面的问题。毛主席在这段话下边也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道:“办事组各同志(除个别同志如李德生外)忘记了‘九大’通过的党章,林彪同志的报告,又找什么天才问题,不过是一个借口。”
当毛主席看到吴的检讨书写到“他(指陈伯达——作者注)还说,主席也批评了你们,我们问他主席批评了什么,他不肯说。……说话神态异常,说时支支吾吾”时,毛主席在旁边批示:“无非是想再骗你们一次,企图挽救他自己。”
吴法宪的检讨书中揭发 8月 27日晚上 12点以后,陈伯达来问他讲没讲过“有人利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伟大谦虚,贬低毛泽东思想”这句话,毛主席在“伟大谦虚”四个字下边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道:“什么伟大谦虚,在原则性问题上,从来没有客气过。要敢于反潮流。反潮流是马列主义的一个原则。在庐山我的态度就是一次反潮流。”
吴法宪提到陈伯达 8月 27日晚上核对上面那句话时,看到陈的发言稿上有”中央委员会也有斗争”一句话,吴法宪认为这是“造谣”。毛主席在“中央委员会也有斗争”这九个字下边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道:“这句话并没有错,中央委员会有严重的斗争,有斗争是正常生活。”
当毛主席看到吴的检讨书中写道“……他只参加过两次会,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怎么能这样做,并且告诉秘书不要答复他”这句话时,在旁边批道:“这样对。”
10月 12日,叶群也向毛主席交出了第一次书面检讨。承认“我犯了严重错误,干扰了主席,干扰了中央和到会同志,……心情是沉重的”。说毛主席国庆节在天安门城楼上对她的谆谆教导,使她受到极大的启发和教育。
但叶的检讨书中把她的问题说成是上了陈伯达的当,自己在九届二中全会上发言的“动机是出于对主席和主席思想的热爱,但效果是很不好的”。
10月15日,毛主席看了叶群的检讨,并作了批示:“此件已阅。”并在装检讨书的信封上批示:“林、周、康及其他有关同志阅后退中办存。”
叶群在检讨书中说,她“这次犯的错误是严重的是路线性的”。毛主席在“路线性”三个字下边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了一句:“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
叶群在检讨书中谈到她在北戴河时,连续接了几个这方面反映情况的电话。而她没有注意核实情况时,毛主席在旁边写道:“爱吹不爱批,爱听小道消息,经不起风浪。”
叶群在检讨书中引用毛主席讲过的话“一切结论产生于调查情况的末尾,而不是在它的先头”。毛主席在这句话下边划了一道杠,并在旁边批道:“这是马克思的话,我不过复述一遍而已。”
叶群在讲到林彪要写信给毛主席,她出来劝阻,结果帮了倒忙时,引了毛主席过去讲过的话“矛盾,以揭露为好。要揭露矛盾,解决矛盾”。毛主席在这句话下边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了这样一段话:“一个倾向掩盖着另一倾向。‘九大’胜利了,当上了中央委员不得了了,要上天了,把‘九大’路线抛到九霄云外,反‘九大’的陈伯达路线在一些同志中占了上风,请同志们研究—下是不是这样的呢?”
叶群在检讨书中写道,九届二中全会上她接到军委办事组寄给她一份论天才的语录。毛主席在下边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道:“多年来不赞成读马列的同志们为何这时又向马列求救,题目又是所谓论天才,不是在‘九大’论过了吗?为何健忘若此?”
叶群说自己“不加分析地”部分引用了论天才的语录,这就间接地上了陈伯达的当。毛主席在“不加分析地”五个字下边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道:“直接地利用材料,所以不必加以分析。材料是一种,无论谁搞的都是一样,难道别人搞的就不算上当吗?”
叶群还说什么她对陈伯达的反动本质认识不足,警惕不够,因而过去对他的斗争不够有力。毛主席在旁边写道:“斗争过吗?在思想上政治上听他的话,怎么会去同他斗争?”
叶群在检讨书中还对陈伯达提出了一些疑问。毛主席在旁边写道:“不上当是不会转过来的,所以上当是好事。陈伯达是一个十分可疑的人。”
叶群表示要按毛主席的教导认真读几本马、恩、列、斯著作,联系实际,改造世界观。毛主席在下边划了一道杠,在旁边写道:“这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共产党人不读一点马列怎么行呢?我指的主要是担负高级职务的人。”
在叶群的检讨书末尾,毛主席写道:“不提‘九大’,不提党章。也不听我的话,陈伯达一吹就上劲了,军委办事组好些同志都是如此。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除了陈待审查外,凡上当者都适用。”
毛主席这些批语清楚地表明,对在庐山九届二中全会上林彪和叶群、黄水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等人所犯的错误,都还是采取批评、教育、挽救的方针的。
庐山九届二中全会后,为了继续解决这次会议上的问题,给林彪等人改正错误的机会,争取和挽救他们,党中央和毛主席倡导开展学习和批判运动。
这年 10月,毛主席对贵州省关于“三支两军”问题的报告作了批示,提出要进行一次思想和政治路线方面的教育。
11月 6日,党中央发出《关于高级干部学习问题的通知》。传达了毛主席在九届二中全会上关于党的高级干部要挤出时间读一些马列主义著作的指示,建议各单位干部读六本马、恩、列著作和五本毛泽东著作,即: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马克思的《哥达纲领批判》、《法兰西内战》,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国家与革命》,毛泽东的《矛盾论》、《实践沦》、《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吴法宪回忆录》摘录
第十四章 庐山会议没有完
一、继续审查
1970年9月7日上午,我们乘坐的飞机在北京西郊机场降落。李德生前来接我们。这里我说一句话:无论是在军委办事组时期,还是在九届二中全会之后,李德生同我们的关系一直都相处不错。这也可能是造成了他在1975年因被江青等人告状而被迫辞去了中共中央副主席的职务的原因。
下了飞机以后,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随即离开机场,返回到他们的住所,我则留在机场,准备迎接从庐山回来的飞机。下午周恩来与康生乘坐的同一架专机回到北京。我看到,他们两人显得很亲热。“九大”以后,凡是周恩来外出,都是由康生代替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即被称为“康代总理”。然而,很少见到周恩来他们如此亲热。我当时内心里想:周总理很值得我们学习,善于“看风使舵”。
早在庐山会议上,周恩来就给我们打过招呼,下山以后要继续找我们谈话。果然,9月9日晚上,周恩来和康生就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同黄永胜、我、李作鹏、邱会作谈话,继续追查庐山会议的问题。
周恩来一开始让我先谈。于是我就又把8月14日宪法修改小组会议争吵以来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然后我说:“我在庐山会议上作了三次检讨,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继续检讨。我在庐山说的话有错误,错了就检讨,但是我们没有什么非组织活动。”
听了我这话,康生鼓着眼睛盯着我说:“你们事先就有活动。庐山下有活动,庐山上有活动,下了庐山还有活动。”周恩来也说:“你在8月14日晚上的活动我就不清楚。”我回答说:“那天晚上我是第一个给你打电话的,当时我在陈伯达家里。我把情况都向你汇报了,你也表示同意我的意见,还说毛主席从来没有说过赫鲁晓夫发展了马列主义的话,而且你也表示赞成设国家主席,赞成国务院的指导思想是以毛泽东思想为指针。”
我这一说,周恩来很不高兴,同时也很紧张。这时康生插话说:“吴法宪,你说毛主席伟大谦虚,这句话不对。毛主席不是谦谦君子,毛主席有的地方要求很严格。”康生讲话的态度比周恩来凶得多。
接着就是李作鹏讲。李作鹏说得很简单,他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在青岛接到黄总长打来的电话,说宪法修改小组发生了争论,要我回来支持吴法宪。我回来以后就没有争论了。”
邱会作也说:“听吴法宪说有争论,但具体情况不清楚。”
黄永胜则说:“这件事我是十四号晚上听吴法宪打电话说的,当然我们的观点是一样的。之后,我又打电话通知了李作鹏。我没有搞什么活动。”
那天晚上一共谈了四个小时,由于我们四个人的口径一致,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来。
9月12日晚,周恩来和康生又在人民大会堂继续找我们谈话。周恩来说:“上次我和康生找你们谈话的情况,已经向毛主席汇报了。毛主席批评了你们,说你们军委办事组搞宗派,你们一统天下。你们要好好想一想,要交代你们之间的活动,在庐山会议前有什么活动,会上有什么活动,会下有什么活动。”
周恩来说了以后,大家都不吭声,周恩来就点了黄永胜的名,说:“永胜同志,请你先谈。”
黄永胜说:“经过回忆,我知道的情况很少。庐山会议前我没有参加宪法的修改,我只是听吴法宪说到会议上的争论。关于设国家主席的事,我同法宪同志的意见是一样的。上庐山前,我准备的发言材料只是军事工作报告,别的工作我没有参与。庐山会议的情况,我上山以后听叶群告诉了我一些,吴、李、邱在庐山上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他们在庐山上的事情我要负责任。”
康生插话问:“你负什么责任?”
黄永胜回答说:“我是总参谋长、军委办事组组长,从组织上说我有责任。”
康生说:“我就不信你没有参加。”
黄永胜也很不客气地说:“那就请你们追查嘛!”
这个时候,谈话的气氛有些紧张了。我就对周恩来说:“上次谈话,我已经把在庐山上的情况实事求是、原原本本地都说了。8月14日的争论,我当时就向你总理、黄总长、叶主任都汇报了,这个你清楚,这都是公开的,不是什么秘密活动。”
我说到这里,周恩来脸色沉了下来。他说:“你们不要激动,我只是传达毛主席的指示。你们都是政治局委员,毛主席的话我不能不向你们传达。你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实事求是嘛。”
李作鹏说:“在庐山会议上,我在中南组没有什么发言,叶群也没有说什么。我们在中南组没有放什么‘毒’,也没有起哄。”
邱会作也说:“我同你康老在一个组里,你知道我讲了什么。我赞成设国家主席,拥护‘天才论’,还念了语录。你当时还说,邱会作同志善于学习,并且号召西北组的同志向我学习,怎么过了几天你就反了过来,说我邱会作怎么不对,你怎么这样两个态度?”
康生一听就火了:“你念了语录很好,但是你说的错话我没有同意吧?”这样,他们两个人就争论了起来。
周恩来最后说:“你们现在都是政治局委员,现在没有向你们提出什么意见,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讲。毛主席的意思还是保护你们的,你们要接受教训,今后要注意团结合作,搞好办事组的工作。”
两次谈话,都没有什么结果,事情就这样搁了起来。
二、林彪要我见毛主席
国庆节前夕,林彪和叶群从北戴河回到北京,毛泽东约林彪去谈了一次话。从中南海回到家里,林彪打电话叫我到他那里去一下。
我到了林彪的住处。林彪见面对我说:“毛主席谈到了庐山的问题,我说,我选吴司令当空军司令,是因为吴法宪是刘亚楼的徒弟,吴法宪的作风是向刘亚楼学的,和刘亚楼一样,拼命干,所以我选他当空军司令。毛主席向我问起曹里怀,我说,曹里怀这个人我了解,从延安到东北我都了解他,工作稀稀拉拉,没有干劲,办事不认真。我认为空军的工作刘亚楼、吴法宪、王秉璋他们是搞得不错的,所以我把空军立作标兵。”
从林彪的话中我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很明显,毛泽东在考虑把我拿掉另找人选。林彪则是在尽力保我。
林彪接着又说:“过去在庐山我不赞成你作检讨,但是我现在赞成你到毛主席那里去说一下,作点自我批评,主要是把当时和张春桥发生争论的情况再向毛主席谈一谈。今后空军的情况,要直接向毛主席汇报、请示,不要只是向我说,应该让毛主席了解你的工作。你不来,我是不会怪你的。”
我当即表示,回去立即就给毛泽东打电话请求接见。回到家里,我马上打电话给毛泽东的秘书徐业夫,请求见一见毛泽东。过了一会儿,徐业夫打来电话说:“主席的意见,国庆节前太忙,以后再说吧。”
我原以为,这件事林彪和毛泽东已经说好,没想到一打电话毛泽东却不见,又让我碰了一个大钉子。等到国庆节以后我又两次请求见毛泽东,他还是说不见。这样,我前后三次请求见毛泽东,都被拒绝了。当时我还是一个政治局委员,副总参谋长,空军司令。过去在空军有什么事情请示毛主席,总有一个答复。这次在庐山犯了“错误”,从此坐上了冷板凳,我心里清楚地感觉到,大概毛主席已决心把我赶出中央了。
20年后我看到有关文件,毛泽东1971年8月中旬在南巡时讲话说,黄、吴、李、邱在庐山上分裂党,犯了错误,但是他还是要挽救我们。毛泽东还说,我们几个在庐山会议以后根本不去找他,但是他还是要找我们。这就很不符合事实了,明明我三次求见都被拒绝了,还要说我们坚持错误,不去找他!
被毛泽东三次拒绝后,我把这个情况打电话告诉了林彪。林彪听了后,说:“那就没有办法了。”我说,我准备再写个检讨。这次林彪同意了。
三、检讨过不了关
我回到军委办事组,同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说起此事。我说:“我准备再写一个检讨。”
他们三个都不同意我写。
黄永胜说:“你不要写。你犯了错误,我们大家都不怪你,我们都要负责任。你不要那么紧张,检讨什么?”
邱会作也说:“我是不写检讨。”
李作鹏说得更直爽:“再检讨也还是没个完。在庐山已经检讨了两次,你再写一次,将来就还有十次,够你检讨的。”
我说:“不是我愿意检讨,看来没有办法。”
接下来,我不用秘书,自己用了两天的时间,写了一个2000多字的检讨,送上去了。一个多星期就批下来了。我当时心里想,不管批得好批得坏,总算是有了一个回音。哪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我记得主要有这么几条:
第一条是:“作为一个共产党人,为什么这样缺乏光明正大的气概,由几个人发难,企图欺骗二百多中央委员,有党以来从来没有过。”
第二条不只是批我了:“军委办事组各同志,(除了李德生以外)忘了九大通过的党章,又是什么天才问题,不过是一个借口。”
第三条是批我说的“毛主席伟大谦虚”:“什么伟大谦虚。在原则性的问题上,从来没有客气过,要敢于反潮流,反潮流是马列主义的一个原则,在庐山会议上我的态度就是一次反潮流。”
对这些批示,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什么叫光明正大?当时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提出来的,在中央全会上公开讲的,怎么就不是光明正大。我在庐山上的讲话哪一句是假话呢?那都是白纸黑字有证有据的嘛!说我们“由几个人发难企图欺骗二百多个中央委员”。中央委员都是那么好骗的吗?人家就没有自己的是非观点吗?说:“有党以来,没有见过”。怎么没有呀?不说陈独秀、张国焘这些以前的事,就说第一次庐山会议或八届十二中全会的斗争,哪次不比这次厉害得多!一个人站错了队,反正是“错也是错,对也是错”。看来,这次庐山会议得罪了他老人家,我是死活过不了关了。
我把毛泽东的批示拿给军委办事组的其他人看,黄永胜看完若无其事,李作鹏则说:“我说没有完吧,果然如此。”
以后,黄永胜和我一起把这个批示报告给了叶群,因为毛泽东在我的检讨书上还写了“我愿意看见其他宣讲员的意见。”他的意思是要叶群、李作鹏和邱会作他们也检讨。
这样,他们也不得不考虑写一个检讨。当时叶群的意见是要军委办事组的宋诚来帮她写这个检讨。叶群这个人很精,她考虑到“林办”的秘书们还都不知道庐山上发生的事情,她怕扩散。这样又由我们找来宋诚帮助,由叶群亲自布置,写了一个检讨送上去了。
这一下,毛泽东很快就又批了,而且批得比我的更厉害。毛泽东批示的头一句就说:“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接着他说叶群“爱吹不爱批,爱听小道消息,经不起风浪”。他还说“九大胜利,当上了中央委员,不得了了,要上天了,把九大路线抛到九霄云外,反九大陈伯达路线在一些同志中占了上风。请同志们研究一下是不是这样。”
当叶群说:“天才”方面的语录时,毛泽东批示道:“多年来不赞成读马、列的同志们,为何这时又向马、列求救,题目又是所谓论天才。不是在九大论过了吗,为何健忘若此?”最后,毛泽东又把我们都捎上去了,说:“不提九大,不提党章。也不听我的话。陈伯达一吹,就上劲了。军委办事组好些同志都是如此。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除了陈伯达待审查以外,凡上当者都适用。”
拿到毛泽东对叶群检讨的批示,我让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他们比较一下。他们都说,毛泽东对叶群批得更厉害,而且批叶群,直接关系到了林彪,只不过给林彪一个面子,没有点名。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毛泽东对江青的态度。粉碎“四人帮”以后,都说毛泽东对江青早有觉察,并且有严厉的批评和斗争。而江青在被“公审”时扬言:“都说毛主席对我有批评,你们拿出来,我看看。”实际上,这个证据谁也拿不出来。毛泽东的权威在我们党内是一言九鼎,不论是刘少奇还是彭德怀,打倒与否,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如果当时他对江青有一个哪怕是像对叶群这样的批示,江青也不至于到那样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关键是毛泽东对江青究竟是袒护还是“批评和斗争”。
接着就轮到黄永胜了。这时,毛泽东已经不再像在庐山那样,一下飞机就拉去彻夜长谈,拼命地拉黄永胜了。他看看实在拉不过来,也就批开了。11月13日,黄永胜陪同外宾去见毛泽东。接见完毕,毛泽东让外宾先走,把黄永胜留下,就批评黄永胜说:“庐山会议发难,你黄永胜是个头。你们办事组一统天下,我要打破你们的一统天下。我现在要谢富治、纪登奎参加你们办事组。”因为我们黄、吴、李、邱四个人都是红一方面军和四野的干部,所以毛泽东把我们叫作“一统天下”。李德生、谢富治是四方面军的干部,所以把他们掺进来,用毛主席的话说:这叫作“掺沙子”。毛主席希望他们进来以后同我们来斗。但是李德生、谢富治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大家都是实实在在地工作,所以同我们相处很好,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随后,毛泽东又自己决定,把他在庐山会议期间写的《一点意见》,转发到全国各级党组织,要进一步批判陈伯达,批判“军事俱乐部”,同时也进一步批判我们。这样毛主席一手在全国发动了“批陈(伯达)整风”运动。
2009年8月10日初稿
2012年1月1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