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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资料汇编》第一卷第二册(2)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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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资料汇编》第一卷第二册(2)
    
    第二节  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运动
    
    本节资料
    
    一九五八年三月九日,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的讲话(一)》
    现在提出以下一些问题来讨论。你们的问题也提出来。
    一、协作问题。现在普遍存在协作问题。这是××同志提出的。全国省与省、市与市、社与社、农、工、商、交通、贸易、文教,都要协作。
    二、中心工作与非中心工作如何去作。县委书记搞了中心工作,其他同志就不高兴。在县级以下,不要因为中心而丢掉其他。
    三、税制和价格问题。
    四、地方工业中的劳动法。县、乡工业是否实行八小时制,劳动保护,工资福利如何?
    五、第二本账问题,要在这里谈谈,提出原则,党代表大会通过后六、七月交人代会通过。
    六、究竟多久完成十年农业计划和工业计划?个别合作社已完成或一两年完成,或苦战三年完成,十二个省五年完成,但未把荒年算在内,恐怕落空,湖北5-7年完成(包括二年灾荒),争取五年完成,这就此较主动。现在账已公布出来了,完不成要挨骂,有无把握?挨骂不要紧,无杀头之罪,无非是主观主义。我现在又有点“机会主义”,无非是怕打屁股。
    地方工业,全国劲头很大。东北农业劲头不大。辽宁工业已占85%,着重搞工业,没有注意农业,没有双管齐下,是“铁拐李”,农业腿短。
    七、招工问题。现在又有大招工的一股风,这个不得了。山东要招15万人,山西要招临时工17万人。1956年工资冒了10多亿,如果不注意,就要发生浪费。
    八、平衡问题。全国、省与省、城与乡之间的平衡,要很好研究一下。全国各地搞工业,上海工人如何办,哪里去吃饭。现在好像不要平衡。还是应该要一点。现在有人认为越不平衡越好,是否有道理?
    九、粮食包干问题,浙江有一个报告,已印发。
    十、又统一又分散--地方分权问题。欧洲现在没有统一的国家,可是地方发展了。中国自秦至今,一统天下,统了,地方就不发展。各有利弊。
    十一、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关系,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究竟有什么问题?这两类矛盾的情况如何?克服的趋势如何?
    十二、两种方法的比较。一种是马克思主义的“冒进”,一种是非马克思主义的反“冒进”。究竟釆取哪一种?我看应该釆取“冒进”。很多问题都可以这样提。例如除四害,一种是除掉四害,一种是让四害存在,除四害也有两种方法,有快有慢,快一点能除掉,慢一点除不掉。执行计划,一种方法是十年计划二十年搞完,一种方法是十年计划二、三年搞完。又如肥料,1956年此1957年多一倍,1958年又超过1956年一倍。肥料多好还是少好:去年生产不起劲,今年不仅恢复,而且超过1956年。那种办法好?1957年的“马克思主义”反冒进好,还是1958年的“冒进”好?这两种方法要比较。苦战三年。改变面貌,是办得到的,但“一天消灭四害”,“苦战三天”,这就不是马克思主义了。
    十三、文教,有人提议搞14项。商业是否也搞14项?
    十四、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不断革命论。在南宁会议只提出了技术革命。现在有人加上文化革命可以研究。
    十五、要跃进,但不要空喊,要有办法,有技术,指标很高,实现不了。通县原来亩产150斤,1956年一跃为800斤,没有实现,是主观主义。但无大害处,屁股不要打那样重。现在的跃进,有无虚报,空喊,不切现实的毛病。现在不是去泼冷水,而是提倡实报实喊,要有具体措施,保证口号的实现。
    十六、整风问题。双反抓到了题目。知识分子“专深红透”这个口号很好。刘备招亲,弄假成真,他们也是有真的,有假的,他们有小部分是假的,多数是半真半假的,可以发生突变的。不要多少时候就会变的,因为去年整风反右为基础,今年又有生产高潮,思想有很大改变,这是整风的形势。
    基层整风如何作法?要大鸣大放,大整大改。群众中一些错误思想也要解决。这些工作都要做,不然,热情就不够高。
    十七、右派大会开不开?一个城市、一个区、一个学校召开右派大会,有左派参加,主要目的是争取分化右派,给他一条出路,一打一拉,又打又拉,就是给右派一条出路。
    十八、农具改革运动,要一直改到拖拉机。湖北省当阳县的车子化,是技术革新的萌芽。
    十九、六十条现在还不是正式的文件,要修改或重新写,基本观点对,要有所增减。
    二十、报纸如何办?中央、省、市、专(市)、县、区报纸如何改变面貌,生动活泼,人民日报提出23条,有跃进的可能。组织、指导工作,主要靠报纸,单靠开会,效果有限。
    二十一、国际形势和外交政策。宦乡说英国的备忘录,刺得我们很不舒服,其实他们是用针刺我们,而我们则用锥子锥他们,我看很舒服。他们不希望我们公开辩驳,是因为国际形势,国内大选和做买卖对他们不利。印尼、阿拉伯世界的情况是好的。朝鲜、波兰(农业问题)有希望,不是一团黑暗。十二国经济协作要研究。政治要和业务相结合,是否外贸在政治上有不足之处?可叫兄弟国家制造我们需要的东西。是否参加十二国协作会议,是否成为正式委员,我看问题不在形式,而在于实质。
    二十二、国防计划问题。
    二十三、出理论杂志问题。
    二十四、过去八年的经验,应加总结,反冒进是个方针问题,南宁会议谈了这个问题。谈清楚的目的是为了使大家有共同的语言,好做工作。
    规章制度。××同志在南宁会议谈了规章制度问题,规章制度从苏联搬了一大批,如搬苏联的警卫制度,限制了负责同志的活动,前呼后拥,不许上饭馆,不许上街买鞋,这是谈公安部。其他各部都有,现在双反、整改,大有希望。有些规章制度束缚生产力,制造浪费,制造官僚主义。这也是拿钱买经验。建国之初,没有办法,这有一部分真理,但也不是全部真理。不能认为非搬不可。政治上、军事上的教条主义,历史上犯过,但就全党讲,犯这错误只是小部分人,多数人并无硬搬的想法,建党和北伐时期,党比较生动活泼,后来才硬搬。规章制度是繁文缛节,上层建筑,都是“礼”。大批的“礼’,中央不知道,国务院不知道,部长也不一定知道。工业和教育两个部门搬得厉害,农业搬的也有,但是中央抓得紧,几个章程和细节都经过了中央、还批发一些地方经验,从实际出发,搬的少一些。农业有物也有人,工业只有物没有人,商业好像少一点,计划、统计、基建程序、管理制度、财政,搬的不少,基本规章是用规章制度管人。搬要有分析,不要硬搬,硬搬就是不独立思考,忘记了历史上教条主义的教训。教训就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理论从实践中来,又到实践中去,这个道理未运用到经济建设上。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这是唯物论,二者是对立的统一,也就是辩证法,为什么硬搬,就是不讲辩证法。苏联有苏联的一套办法,苏联经验是一个侧面,中国实践又是一个侧面,这是对立的统一。苏联的经验只能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不从之。把苏联的经验孤立起来,不看中国实际,就不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如办报纸,要搬真理报的一套,不独立思考,好像三岁小孩子一样,处处要扶,丧魂失魄,丧失独立思考。什么事情要提出两个办法来比较,这才是辩证法。不然,就是形而上学。铁路选线,工厂选厂址,三峡选坝址,都有几个方案,为什么规章制度不可以有几个方案?部队的规章制度,也是不加分析,生搬硬套,进口“成套设备”(不是建筑上的)。所有制、相互关系、分配为生产关系的三大部分,规章制度,有一部分属于生产关系,工资福利属于分配,都是生产关系。
    
    一九五八年三月十日,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的讲话(二)》
    规章制度是一个问题,借此为例,讲一讲思想方法问题——坚持原则与独创精神。
    国际方面,要和苏联、一切人民民主国家和各国共产党、工人阶级友好,讲国际主义,学习苏联及其他外国的长处,这是一个原则。但是学习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专门模仿,一种是独创精神,学习应和独创相结合,硬搬苏联的规章制度,就是缺之独创精神。
    我党从建党时期到北伐时期(一九二一年到一九二七年),虽有陈独秀披着马克思主义外衣的资产阶级思想,但比较生动活泼。十月革命胜利后的第三年,我们建了党,参加党的人都是参加“五四”运动和受其影响的青年人。十月革命后,列宁在世,阶级斗争很尖锐,斯大林尚未上台,他们也是生动活泼的。陈独秀主义来源于国外社会民主党和国内资产阶级。这个时期,虽发生了陈独秀主义的错误,一般说没有教条主义。
    内战时期到遵义会议(一九二七年到一九三五年)中国党发生了三次“左”倾路线,而在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五年最厉害,当时苏联反托派胜利了,在理论上只战胜了德波林学派,中国“左”倾机会主义者差不多都是在苏联受到影响的,当然也不是所有去莫斯科的人,都是教条主义者。当时在苏联的许多人当中,有些人是教条主义,有些人不是,有些人联系实际,有些人不联系实际,只看外国。加上斯大林的统治开始巩固(大巩固是在肃反后);共产国际当时是布哈林、皮可夫、季诺维也夫,东方部长是库西宁,远东部长是米夫。×××是个好同志,善良,有独创精神,就是太老实了些,米夫的作用大了,这些条件使教条主义得以形成,有些中国同志也受到影响,“左”倾在知识青年中也有。当时王明等搞了个所谓“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几百人在苏联学习,为什么只有二十八个半呢?就是他们“左”得要命,自己整自己,使自己孤立,缩小了党的圈子。
    中国的教条主义有中国的特色,表现在战争中,表现在富农问题上,因为富农人数很少,决定原则上不动,向农民让步。但是“左”派不赞成,他们主张“富农分坏田,地主不分田”,结果地主没有饭吃,一部分被迫上山,搞绿色游击队。在资产阶级问题上,他们主张一概打倒,不仅政治上消灭,经济上也消灭,混淆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对帝国主义也不加分析,认为是铁板一块,不可分割,都支持国民党。
    全国解放后(一九五○年到一九五七年)在经济工作和文教工作中产生了教条主义,军事工作中搬了一部(分)教条,基本原则坚持了,还不能说是教条主义。经济工作教条主义主要表现在重工业、计划工作、银行工作、统计工作,特别是重工业和计划方面,因为我们不懂,完全没有经验,横竖自己不晓得,只好搬。统计工作几乎是抄苏联的;教育方面也相当厉害,例如五分制,小学五年一贯制等,甚至不考虑解放区的教育经验。卫生工作也是,害得我三年不能吃鸡蛋,不能吃鸡汤,因苏联有篇文章说不能吃鸡蛋和鸡汤,后来又说能吃。不管文章正确不正确,中国人都听了,都奉行。总之,是苏联第一。商业少些,因中央接触较多,批转文件较多,轻工业工作中的教条主义也少些,社会主义革命和农业合作化未受教条主义影响,因为中央直接抓,中央这几年主要抓革命和农业,商业也抓了一点。
    教条主义的情况也有不同,需要分析比较,找原因:
    一、重工业的设计、施工、安装自己都不行,没有经验,中国没有专家,部长是外行,只好抄外国的,抄了也不会鉴别。而且还要借苏联的经验和苏联专家,破中国的旧专家的资产阶级<注:原文为“想”>思想,苏联的设计用到中国大部分正确,一部分不正确,是硬搬。
    二、我们对整个经济情况不了解,对苏联和中国的经济情况的不同更不了解,只好盲目服从。现在情况变了,大企业的设计施工,一般说来,可以自己搞了;设备,再有五年就可以自己造了,对苏联、对中国的情况,都有些了解了。
    三、在精神上没有压力了,因为破除了迷信。菩萨比人大好几倍,是为了吓人,戏台上的英雄豪杰出来,与众不同,斯大林就是那样的人,中国人当奴隶当惯了,似乎还要当下去,中国艺术家画我和斯大林的像,总比斯大林矮一些,盲目屈服于那时苏联的精神压力,马列主义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应该平等待人。赫鲁晓夫一棍子打死斯大林也是一种压力,中国党内多数人是不同意的。还有一些人屈服于这种压力,要打倒个人崇拜。有些人对反对个人崇拜很感兴趣,个人崇拜有两种:一种是正确的,如对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正确的东西,我们必须崇拜,永远崇拜,不崇拜不得了,真理在他们手里,为什么不崇拜呢?我们相信真理,真理是客观存在的反映,一个班必须崇拜班长,不崇拜不得了。另一种是不正确的崇拜,不加分析,盲目服从,这就不对了。反个人崇拜的目的也有两种:一种是反对不正确的崇拜,一种是反对崇拜别人,要求崇拜自己,问题不在于个人崇拜,而在于是否是真理。是真理就要崇拜,不是真理就是集体领导也不成。我们党在历史上就是强调个人作用和集体领导相结合的。打死斯大林有些人有共鸣,有个人目的,就是为了想让别人崇拜自己,有人反对列宁,说列宁独裁,列宁回答很干脆:与其让你独裁,不如我独裁好。斯大林很欣赏高岗,专送一辆汽车,高岗每年“八·一五”都给斯大林打贺电,现在各省也有这样的例子;是江华独裁,还沙文汉独裁?广东、内蒙、新疆、青海、甘肃、安徽、山东等地都发生过这样的问题,你不要以为天下太平,时局是不稳定的,“脚踏实地”是踏不稳的,有一天大陆会下沉,太平洋会变成陆地,我们就得搬家。轻微的地震是经常会有的,高饶事件是八级地震……
    四、忘记了历史经验教训,不懂得比较法,不懂得树立对立面。我昨天已经讲过,对许多规章制度,我们许多同志不去设想有没有另外一种方案,择其合乎中国情况者应用,不合适者,另拟。也不作分析,不动脑筋,不加比较。过去我们反对教条主义,他们的“布尔什维克”刊物把自己说成百分之百的正确,自己吹嘘自己,其办法是。攻其一点或几点,不及其余,“实话报”攻击中央苏区五大错误,不讲一条好处。
    一九五六年四月提出“十大关系”,开始提出自己的建设路线,原则和苏联相同,但有我们的一套内容。“十大关系”中,工业和农业,沿海和内地,中央和地方,国家、集体和个人,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这五条是主要的。国防费在和平时期要少,行政费任何时期都要少。
    一九五六年,斯大林受批判,我们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揭掉盖子,破除迷信,去掉压力,解放思想,完全必要。但一棍子打死,我们就不赞成,他们不挂像,我们挂像。一九五○年,我和斯大林在莫斯科吵了两个月,对于互助同盟条约,中长路,合股公司,国境问题,我们的态度:一条是你提出,我不同意者要争,一条是你一定要坚持,我接受。这是因为顾全社会主义利益。还有两块“殖民地”,即东北和新疆,不准第三个国的人住在那里,现在取消了。批判斯大林后,使那些迷信的人清醒了一些。要使我们的同志认识到,老祖宗也有缺点,要加以分析,不要那样迷信。对苏联经验,一切好的应该接受,不好的应拒绝。现在我们已学会了一些本领,对苏联有了些了解,对自己也了解了。
    一九五七年,在“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报告”中,提出了工、农业同时并举,工业化的道路,合作化、节育等问题。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全民整风、反右派,群众性的对我们工作的批评,对人民思想的启发很大。
    一九五八年在杭州、南宁、成都开了三次会。会上大家提了很多意见,开动脑筋,总结八年的经验,对思想有很大启发,南宁会议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国务院各部门的规章制度,可以改,而且应当改。一个办法是和群众见面,一个办法是搞大字报。另一个问题是地方分权,现在已经开始实行,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同时存在,能集则集,能分则分,这是去年三中全会后定下来的。分权当然不能是资产阶级民主,资产阶级民主在社会主义之前是进步的,到社会主义时期是反动。苏联俄罗斯族占百分之五十,少数民族占百分之五十,而中国汉族占百分之九十四,少数民族占百分之六,故不能搞加盟共和国。
    中国的革命是违背斯大林的意志而取得胜利的,假洋鬼子“不许革命”。“七大”提出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一切革命力量,建立新中国。与王明的争论,从一九三七年开始,到一九三八年八月为止,我们提十大纲领,王明提六十纲领。按照王明即斯大林的作法,中国革命是不能成功的。我们革命成功了,斯大林又说是假的,我们不辩护,抗美援朝一打就真了。可是到我们提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时,我们讲,他们不讲,还说我们是搞自由主义,好像又是不真了。这个报告公布后,纽约时报全文登载,并发表了文章说是“中国自由化”。资产阶级要灭亡,见了芦苇当渡船,那是很自然的事。但资产阶级的政治家也不是没有见解的人,如杜勒斯听到我们的文章,说要看看,不到半月他便作出结论:中国坏透了,苏联还好些。但当时苏联看不清,给我们一个照会,怕我们向右转。反右派一起,当然“自由化”没有了。
    总之,基本路线是普遍真理,但各有枝叶不同。各国如此,各省也如此。有一致,也有矛盾,苏联强调一致,不讲矛盾,特别是领导与被领导的矛盾。
    
    一九五八年三月二十日,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的讲话(三)》
    我讲四个问题:
    一、改良农具的群众运动,应该推广到一切地方去,它的意义很大,是技术革命的萌芽,是一个伟大的革命运动。因为几亿农民在动手动脚,否定肩挑的反面,一搞就节省劳动力几倍,以机械化代替肩挑,就会大大增加劳动效力,由此而进一步机械化。中国这么大的国家,不可能完成机械化,总有些角落办不到,一千年,五百年,一百年,五十年,总有些还是半机械化,如木船;有一部分手工业,过几万万年还会有的,如吃饭,永世是手工业,它同机械化是对立的统一,只是性质不同,应当结合起来。
    二、河南提出一年实现四、五、八,水利化,除四害,消灭文盲,可能有些能做到。即使全部能做到,也不要登报,二年可以做到,也不要登报,内部可以通报。像土改一样,开始不要登报,告一段落再登。大家抢先,会搞得天下大乱,实干就是了。各省不要一阵风,说河南一年,大家都一年,说河南第一,各省都要争个第一,那就不好。总有个第一,“状元三年一个,美人千载难逢”。可以让河南试验一年。如果河南灵了,明年各省再来一个运动,大跃进,岂不更好。
    如果在一年内实现四、五、八,消灭文盲,当然可能缺点很大,起码是工作粗糙,群众过份紧张。我们做工作要轰轰烈烈,高高兴兴,不要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只要路线正确——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这几句话更通俗化)。那么后一年、二年、三年至五年完成四十条,那也不能算没有面子,不能算不荣誉,也许还更好一些。比,一年比四次,合作化逼得周小舟紧张的要命,四川的高级化,×××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到一九五七年才完成,情形并不坏。迟一年有何关系?也许更好些。一定要四年、五年才完成,那也不对,问题是看条件如何,群众觉悟提高没有?需要多少年,那是客观存在的事情。搞社会主义有两条路线:是冷冷清清、慢慢吞吞好,还是轰轰烈烈、高高兴兴的好?十年、八年搞个四十条,那样搞社会主义也不会开除党籍。苏联四十年才搞那么点粮食和东西,假如我们十八年能比上四十年当然好,也应当如此。因为我们人多,政治条件也不同,比较生动活泼,列宁主义比较多。而他们把列宁主义一部分丧失了,死气沉沉。列宁在革命时期的著作,骂人很凶,但是骂得好,同群众通气,把心交给群众。
    建设的速度,是个客现存在的东西,凡是主观、客观能办到的,就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但办不到的不要勉强。现在有股风,是十级台风,不要公开去挡,要在内部讲清楚,把空气压缩一下。要去掉虚报、浮夸,不要争名,而要务实。有些指标高,没有措施,那就不好。总之,要有具体措施,要务实。务虚也要,革命的浪漫主义是好的,但没有措施不好。
    三、各省、市、自治区两个月开一次会,检查总结一次。开几个人或十几个人的小型会。协作区也要二、三个月开一次会。运动变化很大,要互通情报。开会的目的,为了调整生产节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快与慢的对立的统一。在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总路线下,波浪式的前进,这是缓与急的对立的统一,劳与逸的对立的统一。如果只有急和劳,则是片面性,专搞劳动强度,不休息,那怎么行呀?做事总要有缓有急,(如武昌县书记,不看农民情绪,腊月二十九还要修水库,民工跑了一半)也是苦战与休整的统一。从前打仗,两个战役之间必须有一个休整,补充和练兵。不可能一个接一个打,打仗也有节奏。中央苏区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化”,就是反休整,主张“勇猛果断,乘胜直追,直捣南昌”,那怎么行?苦战与休整的对立统一,这是规律,而且是互相转化的,没有一种事情不是互相转化的,“急”转化为“缓”,“缓”转化为“急”,“劳”转化为“逸”,“逸”转化为“劳”,休整与苦战,也是如此。劳和逸,缓和急,也有同一性;休战与苦战也有同一性。睡眠与起床也是对立的统一,试问谁能担保起床以后不睡觉?反之,“久卧者思起”。睡眠转化为起床,起床转化为睡觉。开会走向反面,转化为散会,只要一开会就包含着散会的因素,我们在成都不能开一万年会。王熙凤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席。”这是真理。不可以人废言,应以是否为真理而定。散会后,问题积起来了,又转化为开会。团结,搞一搞意见就有分歧,就转化为斗争,发生分歧,重新破裂,不可能天天团结,年年团结。讲团结,就有不团结,不团结是无条件的,讲团结时还有不团结,因此要作工作,老讲团结一致,不讲斗争,不是马列主义。团结经过斗争,才能团结,党内、阶级、人民都一样,团结转化为斗争,再团结。不能光讲团结一致,不讲斗争、矛盾。苏联就不讲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的矛盾。没有矛盾斗争,就没有世界,就没有发展,就没有生命,就没有一切。老讲团结,就是“一潭死水”,就会冷冷清清。要打破旧的团结基础,经过斗争,在新的基础上团结。一潭死水好,还是“不尽长江滚滚来”好?党是这样,人民、阶级都是这样。团结、斗争、团结,这就有工作做了。生产转化为消费,消费转化为生产,生产就是为了消费,生产不仅为了其他劳动者,而且自己也是消费者。不吃饭,一点气力没有,不能生产,吃了饭有了热量,他就可以多做工作。马克思说:生产就包含着消费。生产与消费,建设与破坏,都是对立的统一,是互相转化的。鞍钢生产是为了消费,几十年更换设备。播种转化为收获,收获转化为播种,播种是消费种子,种子播下后,又走向反面,不叫种子,而是秧苗,收获,收获以后,又得到新的种子。
    要举丰收的例子,搞几十、百把个例子,来说明对立的统一和相互转化的概念,才能搞通思想,提高认识。春夏秋冬也是互相转化的,春夏的因素,就包含在秋冬中。生与死也是互相转化的,生转化为死,死物转化为生物,我主张五十岁以上的人死了开庆祝会,因人是非死不可的,这是自然规律。粮食是一年生植物,年年生一次,死一次,而且死的多越生得多。例如猪不杀掉,就越来越少了,谁喂呢?
    简明哲学词典,专门与我作对,它说生死转化是形而上学,战争与和平转化是不对的,究竟谁对?请问,生物不是由死物转化的,是何而来?地球上原来只有无机物,以后才有有机物,有生命的物质都是氮、氢等十二种元素变成的,生物总是死物转化的。
    儿子转化为父亲,父亲转化为儿子,女子转化为男子,男子转化为女子,直接转化是不行的,但是结婚后生男生女,还不是转化吗?
    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相互转化,就是资产阶级、地主与工人、农民的关系,当然.我们这个压迫者是对旧统治阶级讲的,这是阶级专政而不是讲个人压迫者。
    战争转化为和平,和平是战争的反面,没有打仗是和平,三八线一打是战争,一停战又是和平,军事是特殊形势下的政治,是政治的继续,政治也是一种战争。
    总而言之,量变转化为质变,质变转化为量变,欧洲教条主义浓厚,苏联有些缺点,总要转化的,而我们如果搞不好,又会硬化的。那时如果我们工业搞成世界第一,就会翘尾巴,思想就会僵化。
    有限变为无限,无限转化为有限,古代的辩证法转化为中世纪的形而上学,中世纪的形而上学转化为近代的辩证法,宇宙也是转化的,不是永恒的,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到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社会还是要转化的,也是有始有终的,一定会分阶级,或者要另起个名字,不会固定的。只有量变没有质变,那就违背了辩证法。世界没有什么东西不是发生、发展和消灭的。猴子变人,发生了人,整个人类最后是要消灭的,它会变成另一种东西,那时候地球也没有了。地球总是要毁灭的,太阳也要冷却的,太阳的热现在就比古代冷得多了。冰河时期,二百万年变一次,冰河一来,生物就大批死亡,南极下面有很多煤炭,可见古代是很热的,延长县发现有竹子的化石(宋朝人说,延长古代是生长竹子的,现在不行了)。
    事物总是有始有终的。只有两个无限:时间、空间无限。无限是有限构成的,各种东西都是逐步发展,逐步变化的。
    讲这些就是为了展开思想,把思想活泼一下,脑子一固定,就很危险。要教育干部,中央、省、地、县四级干部很重要,包括各系统,有几十万人。总而言之,要多想,不要老想看经典著作,而要开动脑筋,使思想活泼起来。
    四、社会主义的建设路线,还在创造中,基本观点已经有了。全国六亿人,全党一千二百万人,只有少数人,恐怕只有几百(万)人,感觉这条路线是正确的,可能还有很多人将信将疑,或者是不自觉的。例如农民搞水利,不能说他对水利将信将疑,但他对于路线则是不自觉的。又如除四害,真正相信者,现在逐渐多起来了,连我自己也将信将疑,碰到人就问:“消灭四害能否办到?”合作化也是如此,没有证明此事就要问。再有一部分人根本不信,可能有几千万人(地、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民主人士以及劳动人民内部和我们干部中的一部分)。现在已经使得少数人感觉到这条路线是正确的,对于我们来说,在理论上和若干工作的实践上(例如有相当的增产,工作有相当的成绩,多数人心情舒畅),承认这条路线是正确的。但是四十条,十五年赶上英国,这是理论,四、五、八大部尚未实现,全国工业化尚未实现,十五年赶上英国还是口号,一五六项尚未全部建成。第二个五年计划搞二千万吨,在我脑筋中存在问题,是好,还是天下大乱?我现在没有把握,所以要开会,一年四次,看到有问题就调节一下。建成后的形势无非是:大好、中好、不甚好、不好或者是大乱子。看来出乱子也不会很大,无非乱一阵,还会走向“治”,出乱子包含着好的因素,乱子不怕。匈牙利建设工业出了些乱子,现在又好了。
    路线已开始形成,反映了群众斗争的创造,这是一种规律,领导机关反映了这些创造,提出了几条。许多事情是没有料到的,规律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比如,一九五五年合作化高涨轰轰烈烈,没有料到有斯大林问题,匈牙利事情,“反冒进”,明年怎样?又会出什么事,反什么主义?谁人能料到?具体的事是算不出来的。
    现在人们的相互关系,决定于三大阶级的关系:
    第一个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右派分子及其代理人,不革他们的命,就束缚生产力。右派占资产阶级分子中的百分之一或百分之二。其中大多数人将来可能改变,转化过来,那是另外的问题。
    第二个是民族资产阶级,是指右派以外的那些人,他们对我们的新中国是半心半意的,半心被迫向我们,半心要搞资本主义,经过整风,已经有了改变,可能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了(北京民主党派开自我改造誓师大会,全国都要开)。
    第三个是左派,即劳动人民、工人、农民(其实是四个阶级,农民是另一个阶级)。
    路线已经开始形成,但是尚待完备,尚待证实,不可以说已经最后完成。工人向农民摆阔气,有些干部争名誉、地位,都是资产阶级思想。不把这些问题解决,就搞不好生产,不解决这些相互关系,劳动怎能搞好?过去我们在建设上用的心思太少,主要精力是搞革命。错误还是要犯的,不可能不犯,犯错误是正确路线形成的必要条件。正确路线是对错误路线而言的,二者是对立的统一。正确路线是在同错误路线的斗争中形成的。说错误都可以避免,只有正确,没有错误这种观点是反马克思主义的,问题是少犯点,犯得小点。正确与错误是对立的统一,难免论是正确的。只有正确,没有错误,历史上没有这个事实,这就是否认对立统一这个规律,这是形而上学,只有男人没有女人,否定女人怎么办?争取错误犯得最少,这是可能的。错误多少,是高子和矮子的关系,少犯错误是可能的,应该办到,马克思列宁就办到了。
    
    一九五八年三月二十二日,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的讲话(四)》
    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到一点问题交换意见。
    西厢记中,有一段张生和惠明的故事。孙飞虎围着普救寺,张生要送信请他的朋友白马将军来解围。无人送信。开群众会议,惠明挺身将信送去,这是描写惠明勇敢胆大的坚定之人。希望中国要多点惠明,要在县委委员以上几十万人中发动一下大鸣、大放、大字报批评领导。这是一种无产阶级的气氛,共产主义的气氛。群众骂你一顿出口气,并没砍你的头,撤你的职,这是蓬勃的战斗的情绪。是很高的共产主义的风格。现在群众斗争的风格很好。我们同志之间也要提倡这种风格。
    陈伯达写给我一封信,他原来死也不想办刊物,现在转了一百八十度,同意今年就办,这很好。我们党从前有《响导》、《斗争》、《实话》等杂志,现在有《人民日报》,但没有理论性杂志。原来打算中央、上海各办一个,设立对立面有竞争。现在提倡各省都办,这很好。可以提高理论,活泼思想。各省办的要各有特点。可以大部根据本省说话,但也可以说全国的话,全世界的话,宇宙的话,也可以说太阳、银河的话。
    地方工作同志,将来总是要到中央来的。中央工作的人总有一天非死即倒的。赫鲁晓夫是从地方上来的。地方阶级斗争比较尖锐,更接近自然斗争,比较接近群众。这是地方同志比较中央同志有利的条件。秦国称王在后,但是称帝在先。
    要提高风格,讲真心话,振作精神,要有势加破竹,高屋建瓴的气概。要作到这一点,必须抓住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和工作中的基本矛盾。但我们的同志现在并不企图势如破竹,有精神不振的现象,这很不好,是奴隶状态的表现,像贾桂一样,站惯了,不敢坐。对于经典著作要尊重,但不要迷信。马克思主义本身就是创造出来的,不能抄书照搬,在这一点上,斯大林比较好一点。联共党史结束语说:“马克思主义个别原理不合理的,可以改变。如一国不能胜利(按:应指社会主义不可能在一国内首先取得胜利)。”中国的儒家对孔子就是迷信,不敢称孔丘。唐朝李贺就不是这样,对汉武帝直称其名,曰刘彻、刘郎,称魏人为魏娘。一有迷信就把我们脑子镇压住了,不敢跳出框子想问题。学习马列主义没有势如破竹的风格,那很危险。斯大林也称势如破竹,但有些破烂了。他写的语言学、经济学、列宁主义基础是比较正确的,或基本正确的。但有些问题值得研究。例如,在社会主义阶段中,价值法则的作用如何?是否拿劳动准备时间消耗多少来定工资的高低?在社会主义中,个人私有财产还存在,小集团还存在,家庭还存在。家庭是原始共产主义后期产生的,将来要消灭,有始有终。康有为的《大同书》即看到此点。家庭在历史上是个生产单位、消费单位、生下一代劳动力的单位、教育儿童的单位。现在工人不以家庭为生产单位,合作社中的农民也大都转变了,农民家庭一般为非生产单位,只有部分副业。至于机关、部队的家庭,更不生产什么东西,变成消费单位、生育劳动后备并抚育成人的单位。教育部门的主要部门,也在学校。总之,将来家庭可能变成不利于生产力发展的东西。现在的分配制度是(按劳分配)付酬,家庭还有用。到共产主义分配关系是变为各取所需,各种观念形态都要变,也许几千年,至少几百年家庭将要消灭。我们许多同志对于这许多问题不敢去设想,思想狭窄得很。这些问题经典著作上已经讲过,如阶级、党的消灭等,这说明马列风格高,我们很低。
    怕教授,进城以来相当怕,不是藐视他们,而是有无穷的恐惧。看人家一大堆学问,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行。马克思主义者恐惧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不怕帝国主义,而怕教授,这也是怪事。我看这种精神状态也是奴隶制度:“谢主龙恩”的残余。我看再不能忍耐了。当然不是明天就去打他们一顿,而是要接近他们,教育他们,交朋友。他们自然科学可能多学一点,但社会科学就不见得。他们读马列主义比我们多,但读不进去,懂不了。如吴景超读了很多书,一有机会就反马克思主义。
    不要“自惭形秽”,伯恩斯坦、考茨基、后期的普列汉诺夫,马列主义比我们读得多,但他们并不行,把第二国际变成了资产阶级的仆从。
    现在情况已有转变,标志是陈伯达同志的一篇演说(厚今薄古)、一封信(给主席的),一个通知(准备下达)有破竹之势,但有许多同志对于思想战线上的斗争无动于衷,如批判胡风、梁漱溟、《武训传》、《红楼梦》、丁玲等。本来,消灭资产阶级的基本观点,在七届二中全会的决议中已经有了。在过去民主革命中,就经常讲革命分两个阶段,前者为后者的准备。我们是不断革命论者,但许多同志对于什么时候搞社会主义革命,土地改革后搞什么都不去想,对社会主义萌芽熟视无睹。而社会主义萌芽早已诞生。比如在瑞金、在抗日根据地,就产生了社会主义萌芽互助组。<注:“瑞金”原文为“瑞金”>
    王明、陈独秀是一样的。陈独秀是主张让资产阶级革命成功以后,让资产阶级掌握政权,然后壮大无产阶级再搞社会主义革命。所以陈独秀不是马列主义者,而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激进派。但是,经过三十多年,还有这样的人。坏人如丁玲、冯雪峰。好人如×××完全是资产阶级民主派那一套。搞“四大自由”,讲农民怕冒尖,他就跟我尖锐对立。河南的富裕中农有好东西不让干部看,装穷,无人时,才向货郎买布。我看很好,这表示贫下中农威力很大,使得富裕中农不敢冒尖。这说明社会主义大有希望。但有些人认为不得了,要解除怕冒尖的恐惧,即大出布告,搞“四大自由”。既不请示,也不商量,这明明是和二中全会方针作对。他没有搞社会主义的精神准备。现在被说服了,积极了。
    从古以来,创新思想、新学派的人,都是学问不足的青年人。孔子二十三岁开始。耶苏有什么学问!释迦牟尼十九岁创佛教,学问是后来慢慢学来的。孙中山青年时有什么学问?不过高中程度;马克思开始创立辩证唯物论,年纪也很轻。他的学问也是后来学来的。马克思写《共产党宣言》时,不过三十岁左右,学派已经形成了。在开始着书时,只有二十几岁。那时,马克思所批判的都是一些当时的资产阶级博学家。如:李嘉图、亚当斯密、黑格尔等。历史上总是学问少的人推翻学问多的人。章太炎青年时代写的东西是比较生动活泼的,充满民主革命精神,以反满为目的。康有为也是如此,刘师培成名时还不过二十岁,死时才三十岁。王弼注《老子》的时候,不过十几岁,因用脑过度早死。死时才二十几岁。颜渊(二等圣人)死时才三十二岁。李世民起义时,只有十几岁,当了总司令,二十四岁登基当了皇帝,年纪不甚大,学问不甚多,问题是看你方向对不对。秦叔宝也是年轻的。年轻人抓住一个真理,就所向披靡,所有老年人是比不过他们的。罗成、王伯当都不过是二十几岁。梁启超年轻时也是所向披靡,而我们在教授前就那么无力,怕比学问。刊物出后,方向不错,就对了。雷海宗读了本马列主义不如我们,因为我们是相信马列主义,他越读得多还当右派。现在我们要办刊物,要压倒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我们只要读十几本书就可以把他们打倒。刊物搞起来,就逼着我们去看经典著作,想问题,而且要动手写。这就可以提高思想。现在一大堆刊物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不办刊物大家也不会去看书,尽讲抽象不算红。
    各省可办一个刊物,成立一种对立面,并且担任向中央刊物发稿的任务,每省一年六篇就够了。总之,十篇以下,由你们去组织,这样会出英雄豪杰的。
    从古以来,创新学派、新教派都是学问不足的青年人,他们一眼看出一种新东西,就抓住向老古董开战!而有学问的老古董,总是反对他们的。马丁·路德创新教,达尔文主义出来后,多少人反对!发明安眠药的,既不是医生,更不是有名的医生,而是一个司药的。开始,德国人不相信,但法国人欢迎,从此才有安眠药。据说盘尼西林是一个染坊洗衣服的发明的。美国富兰克林发明了电,他是卖报的孩子,后来成了传记作家、政治家、科学家。高尔基只读了两年小学。当然学校也可以学到东西,不是把学校都关门了,而是说不一定住学校。看你方向对不对,去不去抓。学问是抓来的。从来创立学派的青年,一抓到真理,就藐视古董,有所发明。博学家就来压迫。历史难道不是如此吗?我们开头搞革命,还不是一些娃娃,二十多岁。而那时的统治者袁世凯、段琪瑞都是老气横秋的,讲学问,他们多,讲真理,我们多。
    我很高兴,最近时期大字报很有气魄,批评得尖锐(性)、生动(性)。把暮气一扫而光,但我们老是四平八稳走方步,“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不讲真心话。
    王鹤寿第二篇文章敢于批评教条主义,彭涛的也好。有说服力。尖锐性差一点,无非是“打击别人提高自己”,但不是个人主义的打击别人抬高自己。为了打击错误思想,提高正确思想,是完全必要的(当然错误中也包含自己的错误)。滕<注:原为“膝”>代远那一篇也好,但说服力不够。修那么多铁路要说出理由来,不然就把别人吓倒了。张奚若批评我们“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鄙视既往,迷信将来”。无产阶级就是这样嘛,任何一个阶级都是好大喜功的。不“好大喜功”,难道“好小喜过”?禹王惜寸阴,我们爱每一分钟。孔子“三日无君则惶惶如也。”孔子“席不暇暖”。墨子“实不得黔”。这都是急功近利。我们就是这个章程,水利、整风、反右派、六亿人口搞大运动,不是好大喜功吗?我们搞平均先进定额,不是急功近利吗?不鄙视旧制度,反动的生产关系,我们干什么?我们不迷信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干什么?
    我们错误是有的,主观主义也是有的,但是“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鄙视既往,迷信将来”是正确的。天津、南京两封信虽然是反对我的,但精神可取,我看是好的。天津的更好。南京的萎靡不振,骨气不硬。陈其通等四人,除陈沂是右派分子,这些人敢于说话的精神是可取。当面不说,背后唧唧咕咕,这是不好。应该大体一致,至少要基本一致,可以尖锐一点,也可以委婉一点,但不能不说。有时要尖锐鲜明,横竖是团结帮助的态度出发,尖锐的批评不会使党分裂,只会使党团结,有话不说,就很危险。当然,说话要选择时机,不讲策略也不行。例如明朝的三大案,反魏忠贤的那样不讲策略,自己被消灭。当时落得皇帝不喜欢。一个四川人杨慎安被充军到云南。历史上讲真话的如:比干、屈原、朱云、贾谊等这些人都是不得志的,为原则而斗争的。不敢讲话无非是“一、怕扣为机会主义,二、怕撤职,三、怕开除党籍,四、怕老婆离婚(面上无光),五、怕坐班房,六、怕杀头。”我看只要准备好这几条,看破红尘,什么都不怕了。没有精神准备。当然不敢讲话.难道牺牲可以封住我们的嘴巴吗?我们应当要造成一种环境,使人家敢于说话,交出心来。苏共十九次代表大会报告说:“要造成一种环境”。这对群众来说是对的。先进分子应该不怕这一套,要有王熙凤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
    我们应当领导群众,现在群众比我们先进,他们敢于贴大字报批评我们。当然和储安平不同,那是敌人骂我们,现在是同志之间的批评。我们现在有些同志的作风不好,有些话不敢讲,只讲三分。这是一怕不好混,二怕失选票。这是庸俗作风,要改变,现在已有可能改变。
    一九五六年吹掉三个东西一一多快好省,促进派,四十条。有三种人,三种心理状态,一种是痛心的,一种是漠不关心的,再一种是吹掉高兴。一块石头落地,从此天下太平。这三种态度的人,两头小中间大。一九五六年有许多问题,都有这三种态度,反日、反蒋、土改是比较一致的,但是在合作化的问题上要有三种态度。这种估计是不是对,这次会议解决了一批问题,取得协议,为政治局准备了文件,但缺点是思想谈得较少,是否用两、三天的时间谈谈思想问题,谈谈心里话?
    同志们说这次会议是整风会议,又不谈思想,实践诺言,是否有矛盾?一不搞斗争,二不划右派,和风细雨,把心里话讲出来,我的企图是要人们敢说,精神振作,势如破竹,像马克思、鲁迅那样,敢说,把顾虑解除,要在地委书记约在两、三人的范围内把空气冲破一下。搞出一种新气氛。邹容十八、十九岁写了一篇《革命军》,直接骂皇帝。章太炎写文章驳康有为也是精神百倍,年纪越大用处越不多,但也不要妄自菲薄,要鼓点劲。当然,年纪大的也还要,也要掌舵。三国时刘备不好,还是老头子挂帅。要冲破党内的沉闷气氛。
    印了一些诗,尽是老古董。搞点民歌好不好?请各位同志负个责任,回去以后,搜集点民歌,各个阶层、青年、小孩都有许多民歌,搞几个试点,每人发三、五张张纸写写民歌,劳动人民不能写的找人代写,限期十天搜集,会收到大批旧民歌,下次会印一本出来。
    中国诗的出路.第一条、民歌,第二条、古典。在这个基础上产生出新诗来,形式是民歌的,内容应当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对立统一。太现实了就不能写诗了。现在的新诗不成形,没有人读。我反正不读新诗。除非给一百块大洋。搜集民歌的工作.北京大学做了很多.我们来搞可能找到几百万成千万首的民歌。这不费很多的劳力,比看杜甫,李白的诗舒服一些。
    
    一九五九年三月二十五日,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的讲话(五)》
    会开得很好,重点归结到方法问题,第一是唯物论,第二是辩证法,我们许多同志对此并不那么尊重。反冒进不是什么责任问题,不再谈了。我也不愿听了。不要老是自我批评,作为方法的一个例子来谈,那是可以的。
    唯物论是世界观,也是方法论。我们主观世界只能是客观世界的反映,主观反映客观是不容易的,要有大量事实在实践中反复无数次,才能形成观点。一眼望去,一下抓住一、二个观点,但无大量事实作根据,是不巩固的,只有大量的事实,才能认识问题。写报告是反映下面干部和群众的意见的,要经过调查研究。省要反映地、县的情况,不详细地听取他们的意见.就冒出一篇报告来。郝是危险的。要先听训,才能训人。要老老实实听群众的话,听下级的话,个别交谈。小范围(县、社、工厂)交谈。省委解决问题如此,中央以后遇到大的问题一定要与若干省委书记谈一谈。反冒进的问题就是没有征求省委书记的意见,也没有征求各部门的意见,这个方法是不对的。在中央方面,工业部门想多搞。财贸部门想少搞一点,不仅脱离了省,也脱离了多数的部。
    反冒进也是一种客观反映。反映什么呢?一般、特殊、全局、个别,这是辩证法的问题.把个别的、特殊的东西。误认为一般的、全面的东西,只听少数人的意见,广大人民群众的意见没有反映。把特殊当成一般来反冒进。
    陈四害的指示,是卫生部起草的。根本不能用,这是去年的例子,这几个月的情况,根本没有接触,所以说卫生部最不卫生。后来由××找了一些同志座谈,经过反复研究写成一篇很好的指示。不然根本写不出来。如果一个指示不起作用,顶好不发表,一篇文章也是如此,如果写得不好,人家连看也不看。怎么指导工作呢,因此以后我们要注意学习唯物论辩证法,要提倡尊重唯物论、辩证法。
    尊重唯物论、辩证法的人,是提倡争论,听取对立面的意见。把问题提出来,暴露了对立商。一九五七年一月省、市委书记会议时,黄敬同志对经济问题有意见,我当时的注意力在思想问题方面。没有很好注意他提出的问题,故在一月省、市委书记会议上有些问题的争论,没有展开。
    辩证法是研究主流与支流、本质与现象的。矛盾有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过去发生反冒进的错误。即未抓住主流和本质,把次要矛盾当做主要矛盾来解决,把支流当作主流,没有抓到本质现象。国务院、中央政治局开会对个别问题解决得多。没有抓住本质问题,这次会议把过去许多问题提出商量解决了。
    冶金工业部党组开会,吸收了部分大厂的同志共十几人参加。空气就不同了。谈了几天,解决了许多重要问题。部如此,各省也如此,中央开会有地方同志参加,必要时,除省委书记外,再加上若干地、县委书记,就有了新的因素。中央同志一年下去四个月的。也要找地、县委书记、合作社、学校谈谈,只同省委书记谈不够,要一竿子到底,不要仅仅限于间接的东西。我很想了解一个城市、一个县的工作,把一个县各方面的问题都谈一谈。不要多长时间,有二、三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各省也应该这样做。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问题呢,就是要打掉官气,当了老爷,不愿向别人请教,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各级都有。红安县在一九五六年的作风,不就是老爷作风吗?那怎么能指导农业生产呢?一般说来,越上越离群众远一点,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有的越上官气越小。例如列宁就没有那么老爷气。相反有不少人越下官气越大,许多乡长、厂长、党委书记,官气也不小。
    越请教得多,搞出来的东西,大概比较有把握。但不能说就正确了,因为还没有证明。许多事情我自己就是半信半疑。例如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究竟对不对,还要看几年。革命路线在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中即是已经证明了的,但建设路线还要看看。
    所有制的解决,已经是一种新的关系。而相互关系和分配关系,只解决了一部分。我们的党、政、工厂、学校,不管有多少官僚主义,总是与国民党有原则区别的,所以相互关系不能完全没有变化。如果不经整风,则国民党的作风、老爷气还要大量存在,这是与国民党相同的一面。“八路军不见了”,经过整风下放干部,“八路军又回未了”。
    我们讲鸣放,右派(也有中派)加了个“大”字。大鸣大放,从艺术科学转到政治方面来。我们很快就转过来了。《解放日报》有一篇“只放不收”的社论,讲一万年都不收,放手发展民主,很主动。只要抓本质、主流的问题。例如一个口号--十五年赶上英国,就会起很大作用。本质问题解决了,次要问题人们会去解决的。如果只抓枝节现象,解决就解决不了。从部分现象看问题,那是很危险的。
    我们很多同志不注意研究理论。究竟思想、观点、理论从那里来呢?就是客观世界的反映,客观世界所固有的规律,人们反映它,不过是比较地合乎客观情况,任何规律都是事物的一个侧面,是许多个别事物的抽象,离开客观的具体的事物,那还有什么规律?“老子”是唯物论,还是客观唯心论?我是怀疑的。规律存在于每一个具体的人,具体的社……。反复出现。普遍存在的规律,才是普遍性的规律。比如打仗诱敌深入,战役上以多胜少,战略上以少胜多,战略上他包围我们,战术上我包围他们,等等。这是经过多少年战争,胜仗、败仗,才概括起来的,完整的体系,只能在后来完成,而不能在事先或者初期完成。对井冈山时期的十六个字战术,当时人们就怀疑,那有这样的战术法则呢?这十六个字战术法则,在苏联军事史上是找不着。但这是从群众斗争中得来的。赫鲁晓夫片面的单纯依靠原子弹是危险的事情。
    一九五六年发生的几件事没有材料,就国际上的批判斯大林和波、匈事件、国内的反冒进问题。今后还要准备发生预料不到的事情。我认为要把过高的指标压缩一下,要确实可靠,大水大旱都有话可说,必须从正常情况出发。做是一件事,讲是一件事。过高的指标不要登报,登了报的也不要马上去改。河南今年四件事都想完成,也许可能做到,即使能做到,讲也谨慎些,给群众留点余地,也要给下级留点余地。这也就是替自己留余地。过去我们就有不留余地之事,例如一九四七年的土改纲领,提出“开仓济贫’的口号,后米又取消了。支票开的太多,难以兑现,对我们不利。
    今年这一年群众出现很高的热潮,上海很多落后分子觉悟起来,共产主义精神大大提高。太原的协作精神,就是共产主义精神。落后的起来了,是革命的标志,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标志。现在不仅先进的起来了,而且广大中间、落后的群众也起来了。农村富裕中农不想退社了,城市的职员和落后的工人也积极起来了。我很担心,我们一些同志在这种热潮下面,可能被冲昏头脑,提出一些办不到的口号。一个县、一个地委没有多大坏处,中央和省两级必须稳当一点。我并不是想消灭空气,而只是压缩空气,把脑筋压缩一下,冷静一些,不是下马。而是要搞措施,去年是搞革命的一年,经验非常丰富,大大教育了我们,使我们懂得社会主义是些什么事情。今年再看一年建设问题,很有好处。所有制的问题,可以说基本解决了,但未完全解决。对本质问题,主要问题,要看得到,抓得起,加以分析,研究方法,求得解决。几年来许多同志就是看不到、抓不起本质的问题,自信心建筑在不巩固的基础上。也有能看得到而抓不起的人,缺乏一种魄力。
    以后究竟有什么事是预料不到的?国内国际上有些什么事可能出乎意料?如世界大战,疯子要打,苏联还会发生什么问题?……原子弹把我们一套通通打烂,那也没有办法,打了再建设,可能建设得更好些。国际、国内可能发生的不可意料的危险,有多少条,各省、各部党组可以谈谈,列出一个单子来,思想上无准备不好。当然,在我国发生匈波一类的事件,可以不必料,但是,部分地区还可以发生。最近甘肃不是发生问题了吗?西藏完全可能出乱子,上层人物心在印度、英、美,对我们是敷衍的。汉族内部一点事也没有也不可能(如张清荣叛变),领导人被暗杀是可能的(如列宁,基洛夫、高尔基)。但不能因此脱离群众。
    冶金部党组前次会议专搞虚业。不搞实业,这种办法要提倡,抽出一段时间,专谈思想性、理论性的问题,不伤心,讲心里话。先虚后实也可以。下次开会可以多找几个部,并且事前准备一篇报告。文章写得要有说服力,要尊重唯物论、辩证法,对本质问题要看得到,抓得起。
    
    一九五八年三月二十六日,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的讲话(六)》
    会议文件怎样处理,有些文件可以发给省、地、县,各省、各部选择一下,不一定都印。七届二中全会决议有必要可以印,反分散主义草案可以印发参考,人民内部矛盾报告的国内外反应可以印一本。至于这些讨论的指示,记录等,还要等候北京中央政治局发正式文件,不必全部印,也不禁止印,选印为好。总而言之,自己选择。
    这次会议开得还可以,但是事先未准备虚实并举,实多了一点,虚少了一点,如果虚也有五天就好。这次实业长了一点,但也有好处.一次解决大批问题.并且是跟地方同志
    一道谈的。也就比较合乎实际。虚实并举,先实后虚或先虚后实(南宁是先虚后实),各省各部可以去斟酌情况办理。也不是讲任何会议都要一虚一实,过去我们太实了,现在希望虚多一点好,以便引导各级领导同志关心思想、政治、理论的问题。红与专结合。希望各省、各部去安排一下,没有到会的省、部由协作区区长,中央同志去传达。
    一年抓四次,三年看头年,是否对?如果不抓四次,改为半年一次.由于形势发展快,很多矛盾要很快反映和解决,不抓四次,许多问题不能及时解决,还是一年抓四次。省、地,县可否这样?请地方同志去斟酌。协作区会议一年六次,每两月一次(曾有规定)是否引起大家埋怨开会太多了,开一下再看看,两个月一次,一次的时间不能太长,觉得太多了,将来再减少。目的是今年抓紧一点,以便更及时地掌握群众的情绪,稳一点掌握建设的速度。
    下次会议七月开,重点是工业。
    现在的问题,还是不摸底,农业比较清楚,工业,商业、文教不清楚。工业方面除到会的几个部接触了一下外,其余没有摸,煤、电、油、机械、建筑、地质、交通、邮电、轻工业、商业没有接触。财贸还有文教历来没有摸过,林业没有摸过,今年,这些要摸一摸。政治局书记处都摸一摸,政治局开座谈会是个好办法。过去有一句口号:“工农兵学商团结起来,打倒帝国主义!”现在还是工农兵学商团结起来,(学是文教,兵是国防),今后这五年,还是要抓五方面。这次接触了国防,但是没有怎么谈论,过去总是搞军事。现在几年都不开会,文件都没有看。人有五官--眼、耳,口,鼻,舌。五性--色、声、香、味、触。我们工农兵学商样样有。还要加上一个“思”。南宁会议讲工农和思想,再次要讨论国防问题。地方也要讲点军事工作。从一九五三年下半年起(抗美援朝后)没有管国防。军事工作,地方也只是抽兵走,转业来而已,地方也要管军事工作。今后要回过头来搞点军事工作。
    阶级分析,我们国内存在两个剥削阶级、两个劳动阶级。两个剥削阶级。第一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残余。地、富、反、坏未改造好的部分。现在要加上右派。反社会主义的阶层。富农一有剥削,有选举权,但不受人尊重。右派本来是与我们合作的,现在他们反社会主义,故看到敌人。国民党所做的事、就是右派做的事。帝国主义、台湾蒋介石非常赞成、关心右派分子。地、富、反、坏、右是可以改造的,大多数可以改造好的。第二是民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民主党派的大多数(民主党派中的右派占百分之十。其余百分之九十是中间派和左派),至于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中右派占百分之十,老教授中的右派比例多了(大概全国约有右派分子三十万人,其中县以上和大专是十六万)。
    右派这么多,所以釆取除少数外,不提它不取消选举权,而釆取分化改造的政策。中间派对我们又反对又拥护。“苏报案”是章士钊的文章。他反社会主义反共。对民族资产阶级三百万人要做好工作。他们是可以转变的。
    劳动阶级是工人、农民。过去的被剥削者和不剥削人的独立劳动者也可以说是两个劳动阶级。独立劳动者,有一部分是有轻微剥削的,如富裕中农和城市的上层小资产阶级.
    有些同志说,希望第一书记工作解放一点出来,从中央、省到地三级的第一书记和其他某些同志解放一部分繁重工作,这才有可能比较注意一点较大的问题。党报的总主笔也须解放一部分。不能天天工作,少搞一点事,就有可能多管些事。解放出来,做一些调查研究工作,如何解放,大家研究。
    
    一九五八年三月,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的插话》
    (×××发言时的插话)
    国家、自治区、合作社三者之间的关系要搞好。
    说清楚,和汉族要密切,要相信马克思主义,各族互相相信。使蒙汉两族合作。不管什么民族,看真理在谁的方面。马克思是犹太人,斯大林是少数民族。蒋介石是汉族,但很坏,我们要坚决反对。不要一定是本省人执权,不管那里人人,南方,北方,这族,那族,只问那个为共产主义,马克思作书记,你赞成不赞成?他也不是本地人。汉人的头子,要向少数民族干部讲清楚。
    汉族开始并非大族,而是由许多民族混合起来。汉人在历史上征服过少数民族,许多地方被赶上山去,应从历史上看中国的民族问题。究竟吃民族主义的饭还是共产主义的饭,吃地方主义的饭还是共产主义的饭,首先要吃共产主义。民族要,地方要,但不要主义。
    (×××发言时的插话)
    要破除迷信,“人多了不得了,地少了不得了。”多年来认为耕地太少,其实每人二点五亩就够了。宣传人多造成悲观空气,也不对,应看到人多是好事,实际人到七亿五到八亿再控制。现在还是人口少,现在很难要农民节育。少数民族、黑龙江、吉林、江西、陕西、甘肃不节育。其他地方可以试办节育。一要乐观,不要悲观,二要控制。到赶上英国时人只有文化了,就会控制了。
    许多事外行比内行高明,唱戏如此,改良戏要靠观众。靠外行。
    大烟,国内每年用××万两,云南现有三十万两,烟土不要烧,收起来。技术革命开禁,不一定到七月一日。对整风无害。文化大革命也可开禁。
    改良土壤有二法:一为深翻,一为调换。可四至五年轮流深翻一遍。山东若县大山农业社就是如此。
    现在中心问题就是地方工业,既是解决机器的问题。地方工业有四大任务;一为农业服务(基本的),一为大工业服务,一为城市人民生活服务,一为出口服务。
    一切正义的、有生命的事,开始都是违法的。
    化肥厂,南宁会议谈到统一由专区办,现在看每县都可办。
    我们有些人有错觉,认为农业品出口容易,换回工业机器不容易。其实相反,死东西容易搞,活东西不容易,农业不容易。应把这种看法改变过来,农产品很贵重。
    (××发言时的插话)
    要把薯类、洋芋的名誉提高,列入正粮,不要叫什么杂粮。
    三年内不要减少自留地和个人养猪。可以说一下。增加合作社的积累,分的少了,应该让农民发展一些付业,增加一些收入。自留地减少大家要多养猪,两头猪死不了。千斤社庆丰收,这不同于婚丧,吃一顿,每人×××,不必泼冷水。
    大字报在农村可以推广。有四条好处:一、可及时议论国家大事,二、干部能听话,三、群众便于说话,四、不怕报复。这次会议作出一条决议,发一个指示。农村普遍贴大宇报。中国自有了大字报。
    (×××发言时的插话)
    北京城墙可以挖,先不全挖,而是挖得稀烂。
    打开通天河、白龙河与洮河,借长江济黄,丹江口引汉济黄,引黄济卫,同北京连起来。
    定息不能取消。资本家要求取消,我们就不取消。资本家要求取消定息想去掉帽子。资本家自动不领定息是可以的,但不摘帽子,也不宣传。资本家劳动可以。
    (毛主席插话)
    为什么不做政治工作?各部可否设立政治委员?设政治委员是设立对立面。逼部长进步。管业和管人是两面。
    规章制度,各方面都布置些问题,工厂报表要大减少。由几人小组负责整理一下。下次会议提出汇报。并且提出一个革命的办法。实现规章制度革命。各地来个专题鸣放。
    (×××发言时的插话)
    无产阶级之风压倒资产阶级之风,正风压倒邪风。
    现在有些虚,不是(实)计划,要措施,不要措施。工人没有信心。许多事要有具体措施,才有保证。计划要和措施结合,否则计划会落空。地方工会、产业工会应下放由省、市管。
    没有办法时,睡一觉起来开会就有办法。
    对六十条你们要提出意见,取消什么?增加什么?
    “酒、色、财、气”,酒是粮食,色是生育,财是财金,气是干劲。一样不能少。
    (毛主席插话)
    工业方面,全国平衡,超产部分,地方与中央分成,由地方调动。地方协作也可以平衡。六十条。加一条协作关系。
    (×××发言时的插话)
    八年中只有两个半年,大家很值得注意,肇源县去年百分之六十的亩产达到四百斤,东北、华北、西北地区为什么不能?
    乌克兰称为苏联的谷仓,为什么东三省不能称为中国的谷仓?
    成都灭鼠经验,不搞就不搞,要搞就两礼拜消灭。
    各省的第一书记和参加会议的部长同志。大家要读一读威廉斯著的土壤学。从那里面可以清楚为什么会增长。土壤学是农业的基础科学.好象医生的解剖学。日本农业并不高明,
    我们苦战三年就可以赶上去。不要请他们来插手。要请社会主义国家的。我们对帝国主义国家决不开门。日本现在跃跃欲试。
    协作会议应多开,一月一次或两月一次,不超过三个月。每次两天就够了。
    “农业机械化(包括拖拉机)靠地方制造为主。还是靠中央为主,恐怕要靠地方,地方自办为主,国家支援为辅。头两年所需油料,钢材和高级技术人员.也可以地方为主,中央帮助。以后自己解决。
    拖拉机社有或大部分社有。
    “苦战三年,基本改变本省面貌。在七年内实现农业四十条。实现农业机械化。争取五年完成。”各省可不可以这样提?特别是农业机械化问题,各省可以议一下。
    对工业化不要看得太神秘了。看农业机械化看得太神秘了,但忘记了一条,有××,许多事情就好办了,有葫芦,照样子一画就行了。机械化了,合作化就可以最后巩固起来。我国农业机械化,可以很快实现。
    小社势必会合并一些。合并后仍然不能搞的(指机械化)可以联社搞。
    (毛主席插话)
    中国实现社会主义不要一百年。可以五十年。个别行业可以试办一些办法和经验。可不可以先由一个省先进入共产主义?
    整个中国农业机械化,要打破陈旧观念.可以试办,可以缩短时间。外行解决问题来得快。还得内行跟着外行跑。恐怕是个原则。今年修水利,不是谭××等同志,靠些内行一百年也修不出来。
    学习苏联和一切国家先进经验,是我们任何时候都要做的一件事。更要坚持。同时又要独创,独立思考,但要防止不学外国,防止两极化。
    农业机械化的所有制如何?现在苏联已改变。过去苏联是耕者无其机。是否以社有或大社所有。合作社买不起的。恐怕也要贷点款。
    (×××发言时的插话)
    省的工作应该从三分之二的人口出发。作到粮食自给。
    工业和农业同时并举。是在一九五六年四月“十大关系”中提出的。在以前我们也没有认识这个问题。辽宁工业为主,八年吃了这个亏。一开始就提出并举,可不可以?这个问题也可研究。提出并举的时间也许迟了一点,但是宣传上有很大偏差,一直是讲工业化。没有把农业放在恰当的位置上。总路线宣传提纲中强调了工业化,未强调农业。对农业机械化,过去也讲得很远,现在看有两个到三个五年计划就可以实现。过去有忽视农业的思想,认为农业落后似乎是应该的。
    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路线,是在八年内逐步形成起来的。时间不算很长。中国革命路线是经过多少年才形成的。一九三五年遵义会议未完全形成,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五年才完成。建党、北伐、内战时期未形成中国自己的政治路线。那时有“左”倾又有右倾。即陈独秀右倾路线,三次“左”倾路线,抗日时期王明路线,这就没有可能形成。从一九:一年到一九四二年共二十一年。到‘七大’时才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政治路线。社会主义建设的路线,八年不算长。还不能算形成。再有五年就差不多了。苦战三年也可能形成。过去革命中损失很大,八年建设中也受了一些损失,但损失不大。同时这么时期也顾不上,抽不出手来抓建设。如去年春季到夏季右派进攻,一九五○年到一九五三年抗美大部分力量在朝鲜,一九五五年合作化高潮,也难得抓建设。对事物的认识,对客观规律的认识,是在实践中才能认识清楚。现在切实抓一下,苦战三年,建设路线就可以形成。没有陈独秀主义、王明路线,就没有比较。一九五六年下半年,斯大林问题发生,我们每天开会,一篇文章写了一个月。又发生了波匈事件,注意力又集中到国际方面。现在才有可能抽出时间来研究建设。开始摸工业.现在要苦战三年,邢成一条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路线。
    电气化这个名词不好,叫电力化好。
    (谈到三年实现亩产四百斤时)不要吹得太大,还是五年计划争取三年完成。这么快法有点发愁。可以活动一点,再看一看。
    解决相互关系要分析一下。一种是剥削者与被剥削者的关系,右派、中间派与工人是剥削与被剥削关系,另一种是劳动者内部关系。党政工团和工人农民的关系,不同于一般劳动者之间的关系,因为有“五气”,不是平等关系,不是普通劳动者的关系,是官与民的关系。在这一点说来,同国民党一样。“五气”是资产阶级给我们的,我们从旧社会来,当然有。单是所有制改变,工人、农民不感到与我们是平等的,不批评我们。整风反右解决了这两个方面,反了右派,也批评了干部,干部整改,解决了领导与被领导的相互关系问题。使工人党得真解放了。工人生产情绪大增。过去是为官做工,“计件打冲锋,计时磨洋工”,和国民党一样,为五大件奋斗。一日所有制,一日相互关系,一日分配,这是经济学。所有制和分配改变了。相互关系未改。工人觉悟都大大提高。说“(不清楚)”“八路又回未了”。要抓住这件事,凡是做得不彻底的要继续搞。
    (吴德发言时的插话)
    (讲到要克服动口不动手的官气。安于现状的暮气。怨天怨地的怨气和制度,执行计划是春天必大,秋天必小时)计划不合实际,很值得注意。去年粮食三干七百亿斤,今年四千七百亿斤。靠住靠不住。有暮气,值得注意。
    (×××发言时的插话)
    山上到处搞梯田,搞鱼鳞坑。
    是否民主革命较早的老区,对社会主义革命不那么积极?两年前河北,西北都有些情况,十年前陕北即此情况。过去曾发生老土改区社会主义的劲差一些。原因是新区土改后接着搞合作社,群众没有习惯于“新民主主义秩序”--实际是资本主义民主秩序,发展资本主义。不断革命就是从这里来的。去年以来有变化,是好现象。
    全国有三个一千七百万(指人口)即陕西、江西,广西。对那些(搞指标过高的)也需要压缩空气。
    应普遍提高人工翻地。一年翻一部分。三、五年翻完,可保持三年到五年丰收,这是改良土壤的基本建设。《人民日报》应读把土壤学宣传一下。
    农具展览(包括人力的,不只是耕作的,而且要有加工的,运输的)在今年四月间搞起来。
    苏联技术出口.我们依样画葫芦。并不那么神秘,工业化,机械化不要那么迷信。也不要迷信科学家。科学家的脑筋中总有一部分不科学的。
    大家同去找一个大学当教授,发聘书.每月讲一次,一年讲几次,学柯庆施,都要有著作。在座的同志,中央委员,一年作两篇文章,一业务,一政治,专深红透。
    中国历来男人是农民,女人是工人。女人是食品制造,纺织……男人造原料,所以男人心粗。
    (谈到农村搞工业问题时)比较大的最好是乡政府搞。国、社、私三者合营。国家也不一定投资,赚的钱多少可以分一点红。
    中等技术学校都归地方管,学生分三分之一给地方,或三分之二,或二分之一。农学院完全归地方,医学院三分之一归中央。
    (毛主席插话)
    (谈到三车辆精简机构问题时)这是劳动组织问题。两种形式那种好?这不忙作结论,铁道部也不要说全世界都查了,没有这样的。
    (谈到勤工俭学时)资本主义国家就是半工半读,专读书就是最坏的,见书不见物,脱离实际,四体不勤。不一定会自给,有半自给,四分之一自给。方针是不要全读书,一定要又读又劳动。我们民族又穷又白,省下来的钱多办学校,中小学可大办,农业学校也要发展。只有教育发展了,才能赶上英国。靠文盲建设不起社会主义。
    苏联有几百万知识分子,我们要上千万的知识分子,美国就怕这一点。
    (毛主席插话)
    (谈到水利局反对修东渠的问题时)科学家不科学。水利局应登报检讨。种草很重要,要加进去,覆盖面上要有草。
    只要提出问题,各地就想办法解决,南宁会议只提出若干地方工业赶上农业总产值,并没有提出办法。可是现在各地解决了。
    西北四省、山西、黑龙江、吉林、蒙古及其他少数民族地区,不要提倡节育.本省也要有地区的分别。
    麦子的穗太短,如何研究培养一种新的品种,穗很长的,那就很好。
    (谈到群众集资问题时)不搞就不搞,一搞就搞这么多,我们这个民族就是这样。
    (谈到除四害、扫盲时).大鸣大放,提出问题,几个星期,面貌大变。农民不见得那样保守。
    (××发言时的插话)
    公私合营全国取消定息,内蒙、新疆、青海等少数民族地区也不取。
    (王恩茂发言时的插话)
    牧区的改造经验很好。因为在社会主义包围中,他是不安心的,这和西藏不安心是一样的。
    中国创造了一条经验,合作化增多。农业,牧业都如此。……
    下次会议,要把工业当成中心,大家要摸一下。六、七月开这样一次会,再下一次讨论一下文教,请大家准备。商业也要讨论一下。中央和地方合署办公。
    新疆地区分散,加工工厂必须分散办。流动加工厂、轧花、面粉、榨油、化肥。这个办法可以在人广地稀的地方应用。二万五千元可以搞一个流动汽车加工厂。水多的地方可以搞船上流动加工厂。
    不要以为天下太平。不太平是正常现象,也不过是个把指头。但不能任其泛滥,不及早注意就会传染,一变二,二变三,发展下去就会天下大乱。
    (当谈到民族主义者希望出匈牙利事件时)实质就在这里。三中全会议题之一就是民族主义,过去我们反对大汉族主义,现在就主动了。小平报告中提出这个问题,引起异议。
    许多人过去看不清楚,如李世农过去就未看出来。山东八个地委,两个反对省委,两个拥护,四个中间动摇,后来摇过来了。但未彻底搞,问题未解决。现在省委指挥不灵,也是一条经验。
    首先是阶级消灭,而后是国家消灭,而后是民族消亡,全世界都是如此。
    (×××发言时的插话)
    分两种情况。一种有反党集团,广东、广西、安徽、浙江、山东、新疆、青海,八省区都有,要推翻领导自己挂帅。也有另一种情况,像四川那样做,是右派活动。是不是各省都有大同小异,这是阶级斗争的规律。阶级斗争发展到这个阶段,隐藏在党内的资产阶级分子一定会暴露出来,不出来反而是怪事。党内思想动向值得注意。阶级斗争情况如何?可谈一谈。
    摸工业、摸农业,摸阶级斗争,就是要找马克思主义。当然按业务来讲,还有文教和商业,文教和商业有相当一部分属于阶级斗争。要逐步研究马列主义,要研究理论,结合解决当前实际来研究马克思主义。
    双铧犁不能用,是因为思想不能用,脑子不能用,不是客观不能用。可见思想是统帅。思想动态要当成一个阶级斗争问题。应首先抓。在委员中应经常座谈,平常不谈不好,平常没有意识到就不好了。有的省对思想讲的少,不在意识,山东一开会就发现。
    这里是否有两条路线的问题:一条多快好省,一条少慢差费。是否有?明显地有:一为排、大、国,一为蓄、小、群,这不是两条路线吗?把水排走是大禹的路线,从大出发。依靠国家(过去依靠国家修了好多水库),现在是蓄为主,小型为主,群众自办为主。河南的水利就是两条路线的斗争。
    农业比工业更难些。盲目性是慢慢克服的。所以盲目性就是对客观的必然性不认识,因而也没有自由。什么叫自由?就是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对客观必然性的认识,自由是对必然的了解。自由和必然是对立的。所谓盲目性即对必然没有认识。农民上肥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农业不了解,就不自由。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是逐步的,不可能一下子就认识。例如治淮排涝是曾希圣发明的。他是曾颜。在他以前山西太行山的和尚张凤林,在高阳县发明了治水的方法,他和一个雇农发明了鱼鳞坑。现在全国推广。他是蓄、小、群,不是排、大、国。当然他并不那么系统。经过我们许多同志一帮忙,就系统化了。把漭河等经验一总结,总结出了葡萄串,满天星。蓄小群为主,当然也要排大国。社会主义建设路线,也是逐步形成,现在不能说已经形成,至少还有五年,苦战三年再加两年,如工农业不大出乱子,路线就差不多了,就可以说形成了。五年加八年,共十三年,付出一部分代价,无疑是浪费一点,群众痛苦,时间延长,苦闷一点,但成绩总是主要的。
    十五年赶上英国,二十年赶上美国,那就自由了。学苏联首先在路线上学。斯大林基本上正确,但有错误。他们不工农并举,反对大中小。我们是大中小结合,基础放在小的上,靠地方,靠小的。中央是标准设计,干部、技术。盲目性是慢慢克服的,对客观必然性是逐步认识的。没有克服以前,那就是盲目性,就是自然界的奴隶。对于社会斗争,去年反右以前,我们也是奴隶,因为你对右派这个客观现象不太认识嘛!不认识社会主义国家的阶级斗争,不了解客观世界,就是客观世界的奴隶。
    (谈到实现农业发展纲要时)辽宁三年,广东五年,是左派,三年恐怕有困难,可以三年到五年。上面打长一点,让下面超过。
    (谈到劳动中工伤事故时)工业也有,花这一点代价赶上英国,也是要付的。各省准备死五百人,一年一万多人,十年十万人,要有准备。
    化肥太多破坏土质,还是以自然肥料为主。
    河南水利全国第一,达四千八百万亩。
    这次会议应对时间取得一致看法,除四害可三年到五年,一年突击,三年推广,第五年扫尾。粮食是五年至十年。绿化三年到五年。这样两本账,有伸缩,好些。
    工业发展必然同购买力相符合,否则,像匈牙利工业产品没有出路怎办。工业产品必须和购买力平衡,这是一条原则。
    党、政、军、商业机构缩小,技术机构扩大。
    (谢富治发言时的插话)
    云南明朝以前是少数民族,以后才开始的。
    (谈到水利化时)现在算成三年,大修水利。现在搞政治运动,为了多打些粮食。社现在可考虑除了地广人稀的地区外,搞大型社,可议一下。当然不是回去就并,而是五年之内。要逐渐并。
    农村房子很不卫生,在十年内应改为砖房,不要茅房,这不发生爱国不爱国的问题。青岛、长春最好,成都就不如重庆,开封不如青岛。应有一个计划,十年内改变。房子样子搞好一点,不要封建主义,应搞些标准设计,采取因地制宜。几年丰收的合作社,可以逐步建筑农民的房子。苦战七年到十年,改变农村房子的基本面貌。拆除城墙,北京应当向天津、上海看齐。
    报纸是一个材料部,它反映很快,也很经常给我们提出问题。
    过去许多资产阶级分子在办事,反右派后,工厂并未搞坏,反而更好了,这是生产关系的改革。
    中央的人没有上课,总有一天要比输的。比输也好,我们下去你们上来,一直下到当老百姓。
    (周林发言时的插话)
    说人民内部矛盾经典作家没有讲,这个话不对,列宁说:“一个郑重的党,对于自己的错误,向群众公开承认,找出错误的原因,加以克服。”这就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但未这样来说。工人阶级、共产党内部经常不统一的,参差不齐的。我们这些人那么统一了,三个月不开会就不统一了。因为各人所得的情报,材料和观点不同,就不统一。开会就是为了达到一致,不统一才开会,统一了还开什么会。
    整风没有整好的要补课。不然,总有一天要暴露出来的。
    军队中废除肉刑——打骂枪毙,不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是调整矛盾的政策吗?当时推行这些政策不是长期工作之后才行通的吗?
    各省市要准备出一点乱子,群众中出了乱子,领导中出了乱子,要有精神准备。不要采取赫鲁晓夫式的答复:没有矛盾。杜勒斯看到很多人对人民内部矛盾的报告有幻想,他读了几遍,他看见抱有幻想很危险,他就以全世界资产阶级总司令的资格说话,指出这个危险。英国报纸有些观念是对的,但他也摸到点气候。去年春季波兰拥护,中国右派拥护那篇文章,而左派摇头。苏联现在敢于说人民内部矛盾,但不说领导与被领导的矛盾。杜勒斯很赏识我那篇文章,他们注意七月一日的社论。他们很注意我们这些东西。资产阶级很注意研究我们这些东西,我们干部为什么不注意研究呢?美帝为什么注意我们的动向,因为它将要灭亡,总想看到我们的弱点,把芦苇当渡船。
    请各省、市抓一下工业,抓一个月,没有一个月抓两个礼拜,然后到北京去开会.还要抓思想,抓理论,这是纲。以后口里要触到马列主义,现在是不讲政治经济学,不讲辩证法,也不讲自然科学,只要部门经济学。以后要略带一些理论色彩,报纸的社论,也应略带一些理论色彩,以此为荣。
    大社可以办一些加工厂,最后由乡办,或几个乡联合办,县办社助,手工业社办工矿。
    (谈到工商户要把股票给商联时)接受了被动,对内好,对外不好。每年只拿一百元,要把资产阶级的政治资本剥夺干净,帽子戴起来,对我们有利。要强迫他们要。他们交了股票,手里无股票,头上无帽子,政治资本就在他们手里。
    群策群力。群策,即大鸣大放,大家出主意;群力,即大家动手。这个路线古来就有。
    现在不科学的风气要转变一下。
    (谈到民主党派誓师问题时)可以搞,交心可以,不要交服,另外要帮助他们动员知识分子参加。
    (谈到工厂劳动强度问题,白天工作晚上出大字报出工伤事故时)应通报。着重要技术革命,大字报数量,不要追求。
    (谈到少数民族闹事时)应当用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办法去解决。而不用战争去解决。贵州的事与川西不同,川西有五万枝枪,他先攻我。
    去到少数民族地区,要批评过去欺负少数民族不对,解放后我们也有一个指头不对,不经常与群众说这一条,群众就会改变态度。
    对四川西部藏族叛乱,八擒八纵,百擒百纵,比孔明的七擒七纵多九十三擒九十三纵,对杜聿明、王跃武,也准备纵。
    (柯庆施发言时的插话)
    (谈到工业的生产竞赛时)根本解决这个问题,要推翻资本主义、帝国主义,搞个世界政府,地球政府,五年计划分工合作。
    (谈到整改工作时)这与去春不同,去春夹杂着敌我矛盾,看不清楚。现在反保守,比反浪费目标鲜明,批评领导,领导觉得越批评越舒服。
    知识分子,科学家的态度也在改,这些人要就不改,要就突变。
    现在有些过去常写东西的人,现在不写东西,因为他们还在过渡状态中,旧的破了,新的未建立起来。资也破得差不多,无还没有建立起来,有一点也不多,所以难写。过些时候就会写出来。
    (谈到整风中工人当中阿飞和“废品大王”态度有很大转变时)过去许多资产阶级思想还统治着我们党,工人、农民,还没有兴起来。现在变了。无兴起来了,无的自由就扩大了,横竖自由××××,一定要把资产阶级思想灭掉。有些人感到不自由,是资产阶级思想还没破尽。资灭多少,无的自由就有多少,有你的自由,就无我的自由。“废品大王”本来是资产阶级思想统治着的,第五天资灭掉,无就兴起来了。
    中间派现在是不敢动笔的。只要把无产阶级兴起来,他就有大的自由,才能写出东西。
    现在是过渡时期,需要的小说不是大作品,而是写一些及时反映现实的中篇,短篇,像鲁迅的那些作品。鲁迅并没有写什么大作品嘛!现在是兵荒马乱时期,大家忙的很,知识分子还未改造好。大作品是写不出来的,我们也一样,没有创造一件,都是把群众和下级创造出来的东西加以提倡,不接近群众如何能提倡好的东西。创作也是一样。也必须和人民接近。听人民和下级干部的话。
    没有民主哪来的集中?过去国际范围内的民主集中是一句假话。
    因为集中是建立在民主之上,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很好的集中。民主集中制首先是民主,然后是集中,没有真的民主,群众的热情和创造怎么能发挥出来呢?
    右派帽子也可以摘掉,全靠自己改造。右派这个对立面转过来将我们的军,也是一种推进工作的力量。
    学制,课程要由各省市去研究改变,有了典型,教育部门才能改出来。历来统一的东西,都是由典型到普遍的。
    孔子是一个学派,是许多学派中的一个,到汉朝的时候,政府才加以提倡和推广,之一学派得到发展。
    在取消定息问题上,我们准备处于被动,总是不松口,这样于我们有利。
    对资本家的薪金部分工资高一些,是为了“赎买”,目的是把他的政治资本完全剥夺净尽。必须向工人作解释工作。工人阶级不要和资产阶级比,不可比,比不得,这是两个不可比的阶级。资本家工资太高的也可以不动为好,一动就不好了,就给他们增加了政治资本。他们吃“五个菜”政治上就被动,他们的薪金高,说话声音小。
    要和中间派作朋友,也要找几个右派分子交朋友,作工作,现在连我们这些中央委员都怕沾右派的边。那怎么行?怎么了解他们呢?
    有些左派,例如邓初民在理论问题上是真左派,在政治问题并非真左派。
    (谈到培养理论干部时)现在已经是理论落后于实际。
    (陶铸发言时的插话)
    总路线就全党来说,是逐步完备的。开始提出工业化是不太完备的。没有这次社会主义革命,要把小学教师中的反革命分子搞出来是不可能的。民主革命时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这次山东的一个教训是没有划右派,没有搞臭、搞透,是非没有分清楚。鸣放不够,以致现在指挥不灵。广东问题较彻底。
    全国青工、青农、青年学生、社会青年,确实需要很好的教育,要在鸣放中让他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雪花膏按马克思主义原则可以搞,但是苦战三年,不搞也可。
    反对地方主义教育,全国各省市都需要进行。
    对地方主义者,实际是右派,是资产阶级在党内的代表。
    王明究竟怎么处理?开除不行,拿出讨论也不必要,还是让他住在苏联有利,再拖二十年,赶上英国再说。
    右派开除党籍,地方民族主义者不开除党籍咋行?
    教育主义是资产阶级性质,比较容易改,右派是资产阶级中的反动派,不容易改,两者不同。
    没有南方的布尔什维克到东北、华北、西北建立根据地,先取北方后取南方,革命咋能胜利?现在把南方干部北调,各地干部互相渗透,对工作有好处。
    对地方主义不要让步,要派一批外地人去广东,广东干部可调一批到北京来。泥里掺沙,沙里掺泥,改良土壤。天下人写八宝饭,不能单打一万和九万。掺的政策是有利的政策,区乡不在内,可以清一色,县上掺外来干部。现在省、专的负责人,大部分是外地去的,对反地方主义感到理不直,气不壮。应采取列宁的办法:“与其你专政,不如我专政。”
    这次实际是一次清党,一千二百万党员中清除二十万、百把万,五、六十万,不算多。这比苏联几次清党人数大,方式好,经过群众,民主。
    销售点多设,排队购买的现象是可以消灭的。
    总路线、规律,总是经过反复才得出来的,规律就是经常出现的东西。美国的经济状况,二月份增加失业者七十万人,达到五百二十万人。衰退——萧条——危机。苏联二十次大会,对资本主义的估价是有毛病的。
    七届二中全会对社会主义问题是讲清楚的,当时没有公开讲,直到一九五三年才讲,原因是抗美援朝,恢复经济,土地改革,但是作的百分之八十是社会主义的,百分之二十是半社会主义的,当时不讲有个策略问题,例如孙行者,糖衣炮弹,这些不好公开讲,邓老根本不管“七届二中全会”,他搞“四大自由”,他说是河南取来的经验,但为什么不从西北坡取经,而从河南取经?
    二中全会决不是突如其来的,是在整个民主革命过程中有了思想准备,在民主革命过程中我们就看出社会主义因素,如在江西打土豪分田地,就看出其中有很多社会主义因素,当时红军拿着武器,但是跟老百姓讲,平等,那是社会主义;群众耕田队,那也是社会主义萌芽,当时在陕北就讲那是另一种革命。当时在安寨发现一个安全集中的合作社,我们很感兴趣,并发展了互助组,这些为二中全会作了准备。但是没有唤起更多的人注意。例如邓老仍靠“四大自由”,也不跟中央商量,我说他资产阶级思想根深蒂固,他死不承认,直到七月三十日(一九五五年)他才缴出武器。因此说,邓老有资产阶级思想,但这个人是好的,可以改造的,作为思想问题,经过严肃对待,坚持原则,改得彻底。但是有些同志对此却避开锋芒,表示宽宏大量,无非是怕不好混,不好共事,或者怕失掉选举票。马克思主义者不要隐瞒自己的观点。我对邓老讲过,要改造你的思想,不是撤你的副总理的职,不开除你的中央委员,但对许多错误思想党内要作严肃斗争。在原则问题上,共产党员要有明确的态度,但有的人怕“打击别人,抬高自己”,有相当庸俗的空气。思想阵地你不插旗子,他就插旗子。
    革命路线吃过苦,经济建设路线不能迷信苏联,不破除迷信要妨碍正确贯彻执行建设路线。
    (王任重发言时的插话)
    一九五八年的劲头,开始于三中全会,许多事没有料到的,如一九五六年斯大林问题,匈、波事件和一九五六年反冒进。当时对于社会主义革命以为只是所有制问题,而没有弄清那只是小部分,还有生产关系的其他方面。
    右派、反冒进都是对我们有压力,人民内部干群关系中也存在问题,心情并不舒服。经过整风反右派,关系改变了,大家的思想不得到解放,如铁道工人的节约,就可修六千公里的铁路。
    技术决定一切,政治思想不要了?干部决定一切,群众不要了?全面的提法就是又红又专。领导和群众相结合,要技术又要政治思想,要干部又要群众,要民主又要集中。
    
    一九五八年四月六日,毛泽东《在汉口会议上的讲话》
    生产高潮形成的原因。现在生产高潮是怎么来的?
    (1)以前有过高潮,有了领导高潮的经验,一九五五年冬一九五六年春曾有过高潮……。
    (2)反冒进的错误使许多人不舒服,使干部抬不起头来。但挫折对我们很有益处。一种搞快些,一种搞慢些,这样就有了两种工作方法的比较。反冒进就慢。这几年来两高潮形成了马鞍形,一九五五年至一九五六年春和一九五七年冬目前就高,中间反冒进就低。这种形势对我们很有利。
    (3)中央根据实际工作经验,在三中全会和青岛会议上及时恢复了四十条,多快好省的和做促进派的口号。
    (4)经过整风反右派斗争,群众干劲起来了,干劲足了。
    两个战役之间休整问题。目前的生产高潮,动员群众很广。动员这么多群众是从古以来没有过的,过去只有在战争时期,在参军上搞过大规模动员的。群众是个劳动大军,各级干部是指挥者,指挥者应当懂得在两个战役之间需要有休整,不要老紧下去,紧张之间要有调节,不要使群众总紧张下去。
    同时,生产高潮中要务实,不要搞空气,不实在。苦战三年基本改变面貌。是提基本改变面貌,还是提初步改变面貌,这个口号起了动员作用,不要改,中央还要再看一个时候,改变面貌,光挖沟植树不能算,粮食、油料和棉花增产,因为我们不是布置花园,做到棉、油、粮增产才算改变面貌,挖沟只是手段,不能算目的。去年我们注意粮食、肉,从明年起要大搞油料,各省要规划,雷厉风行。四十条要增加油料增产指标和措施,为了帮助兄弟国家也要提高,还可提口号(陕西种核桃,各地还可以搞什么),如为了支援东欧国家等,这样号召力更好些,对农民也进行了国际主义的教育。
    关于“化”的问题。今后《人民日报》不轻易宣传某某地方什么“化”了,有些地方稀稀拉拉种了几棵树就算绿化了,怎么行。这产生了一个缺点,这种宣传只能促进睡觉,要回去研究一下,怎样才算“化”了。种上是“化”还是长出来是“化”?除四害也不要轻易宣布“四无”。除四害今年只搞一下,取得经验,再看一看。今年要把许多事情搞完,我不相信。
    报纸不要简单宣传指标,要多宣传措施,多宣传先进经验。要搞水利“好多吃大米”,这样就到问题本质了。口号新鲜,人民就看到前途了,很高兴。不要过早宣传水利化,“化”了明年怎么办?还有什么干头呢?做事情应留余地。
    苦战三年以后,还需要再战。我在《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报告中提的不是三年,而是还要战斗十几年,不要把事情简单化了。宣传要给自己留余地,讲问题要看远一点,以后不要说什么“化”了,“四无”了,将来要变成“四有”城了怎么办?宣传多了,以后就不好动员了。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真有假,没有假也没有真,在运动中的事,打了折扣才可靠。干什么都要踏实些。说苦战三年水利化,我怀疑如果如此,将来我们子孙干什么呢?今后十年内会不会遇见几次大水灾,大旱灾?三个大灾两个小灾应考虑。问题不由你我决定,三年内只能逐步改变面貌。在若干年内只能管地,还管不了天。如果来了灾这个账怎么算?三年基本改变面貌,如果发生灾,就不是三年基本改变面貌,计划中的大灾除外写上去,要留有余地。
    怎样才叫绿化,种上树不算绿化,真正绿化是从飞机上看一片绿才算。现在坐在飞机上看还是一片黄色。年年有工作做,不是没事情。五年能搞掉四害,就算好。
    总之,做事情要留有余地,要务实。粮食到手,树木到眼才算数。要比措施,比实际。现在很多指标还不是群众的东西,是领导在头脑中的,好多还是会议上的,到秋后看一看再说。今年是历史上大跃进的一年,把经验总结一下。
    宣传工作要务实。报纸宣传要实际。要深入、细致、踏实。不要光宣传指标。现在我们的宣传只注意宣传多快,对好省宣传的不够,不好、不省怎么会改变面貌?
    好大喜功是需要的,但大话是不需要的,华而不实是不好的,如果华而不实,喜功便会无功。不是喜大而是喜小,结果会轰轰烈烈之后无功而返,这就不好了。
    生产高潮方面的指标,现在我担心会不会再来一个反冒进,今年干劲这样大,如果得不到丰收,群众情绪受挫就会反映到上层建筑上来,社会上就会有人说话了,喊“冒进”了。民主人士、富裕中农,党内有右倾思想的人,就会出来刮台风;观潮派“楼看沧海月,门对浙江潮”就会说话,群众有怨言,就会从上而下的反映意见,影响上层建筑。要在党内讲清楚,党内要有精神准备,给地县委讲清楚,如果收成不好,计划完不成怎么办。
    现在我们的劲头很大,不要到秋天泄气,要搞措施,到十二月比实际,要看结果,吹牛不算数。实际上九月便会看出,比输了,活该。不要浮而不深,粗而不细,华而不实。今年像平津战役、淮海战役那样子,增产有希望,办法是放手发动群众,一切通过试验。湖北省有这样的话:“鼓起眼睛看丰收,干部带头,革新先试验,干劲加办法,跃进会实现。”向农民讲清楚,可能某些地区有天灾,要鼓起眼睛看丰收,也要准备无丰收。要特别注意深翻地换土,大有味道,宁可一亩地花几百个工也花得来。
    调节生产节奏。做一段,休息一段,劳逸结合,要有节奏地,要波浪式前进。连续作战是由各个战役组成的,做了一个时间休息几天,悠哉悠哉,很必要。
    压缩空气,河南一年要实现几个化,当然现在我们不要说他们过火了,但某些口号要调整一下,登报时要小心些。压缩空气,空气还是那么多,氧气并没有减少,只是压缩,变成液体、固体。反冒进是将氧气砍掉一半。我们压缩还要加氧气。
    
    一九五八年四月六日,毛泽东《在汉口会议上的讲话(二)》
    过渡时期阶级斗争的形势怎样?
    两条道路斗争。恐怕还有几个回合。我们要有策略。要冷一冷,然后再放一放,不冷不放,他不会出来的。在成都会议上说过的,两个剥削阶级,两个劳动阶级。第一个剥削阶级为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国民党残余,三十万右派也包括进去。地主现在分化了,有改造过来的,有没有改造过来的。没有改造过来的地、富、反、坏和右派分子,这一些人反共,就是现在的蒋介石、国民党,是敌对阶级,如章伯钧等。党内的右派分子也是一样的。包括一些现在划为中间偏右还没有触动过的右派。人数大约是百分之五,就是三千万,比较恰当。这是敌对阶级。尚待改造。一要斗、二要拉,要把十分之七分化出来,就是大胜利。要调动他们,化消极力量为积极力量。几年之后,他们把心交出来,真正改变,可以摘掉帽子。右可能转左,或转成中间;左也可能转为右,如考茨基。第二个剥削阶级,是民族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加上一部分上层小资产阶级(如刘绍棠、陈伯华;农村富裕中农也包括在内)。民族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大多数是中间分子,他们是剥削者,与前一个剥削阶级不同。又反共又不反共,是个动摇的阶级。他们反共,但不坚决,与蒋介石不同;看谁力量大,就跟谁走。汉口有个资本家从汉口到北京就靠“拥护共产党,拥护公方代表”这句话吃饭,多一句也不讲。实际上思想没有多大改变。去年右派进攻,如果我们不坚决打下去,中国出了纳吉,右派登台,这些人一股风都上来了,打倒共产党,他们都干。这些人对共产党是两条心的,是半心半意的。右派是无心无意的。经过去年一年到现在的斗争,这些人政治上正在发生着变化。去年这些人多数是迷失方向的。但是经过大鸣大放,农村、城市整风一胜利,一年生产的大跃进,形势逼人,他们就不能不有所改变。形势是人造成的。人成堆,多数人逼少数人。长江大桥、工业化等可放在形势里面。这个剥削阶级比较文明一点,我们也用文明的办法对待,采取批评方式,与反右斗争的方法不同。对右派釆取带点武的性质,无非是把他们搞臭。这是两个剥削阶级,我们的方针也不同。我们是团结后一个剥削阶级,孤立打倒前一个剥削阶级,即团结中间,孤立右派。他们虽有三千万之多,但分散全国,在包围之中,处于孤立地位。开右派大会,他们料不到有这样的事情,就等于皇恩大赦。各大城市(三十万人口以上的大城市)都要开,要主要负责同志讲话,讲透一些。首先一训,然后一拉。训则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拉则全身热,通身舒畅,指明前途,使他们有希望,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借钱一样,开始凤姐表示冷淡,后来很热情,搞得刘姥姥很高兴。凤姐这个人很厉害,有人说他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两个劳动阶级:工人和农民。过去心不齐,意识形态、相互关系没有搞清楚。工人农民在我们党的领导下,做工、种田,我们在相互关系问题上,过去处理不恰当。我们干部的作风一般说来,是同国民党有原则的区别,但有一部分差不多。如老爷对小民,奴隶主对奴隶一样,只压服不说服。上海某大学一个女职员霸占一个厕所,不许别人进去。有些干部的坏作风同国民党差不多,个别的甚至超过国民党。因此,工人、农民就把他们看作是国民党。所以,过去工人、农民的世界观未变,为“五大件”而奋斗。工人、农民不敢说话。怕挨整,怕“穿小鞋”,怕不好乱,谁敢贴大字报、大鸣大放、大整大改一来,这种关系有了很大变化。工人自己批评自己为“五大件”而奋斗不对,工作态度改变了。理发、洗澡工人说自己不应该增加工资。武汉有个商店工人一当干部,对店员就扳起面孔,这就是国民党作风。红安县干部,老爷气一经改变,与群众就打成一片,关系就大改变了。所有制、相互关系、分配关系是生产关系中的三个问题,我们抓中间,也就是抓住相互关系,我们的整风,就是解决相互关系问题。共产党员中某些人是在社会上、学校里学了一些奴隶主的神气。刘介梅是向社会上学来的。把相互关系整一整,工厂里的党政工团和工人的关系,合作社干部与社员的关系,各级党政人员与下级的关系,干部和群众的关系,校长教师与学生的关系,一句话,是人民内部矛盾,用说服的方法,不用压服的方法去解决。这一来揭开盖子,人民舒服,精神解放,敢写大字报,这是列宁主义,不是机会主义。列宁死早了,他的作品,特别是在革命时期的著作,生动活泼。他说理,把心交给人民,讲真话,不吞吞吐吐,即使和敌人作斗争也是如此。斯大林这位同志有点老爷味道,在教会学校读书,辩证法不甚通,唯物论也不甚通。脱离实际,相互关系没有搞好,相当僵硬。过去苏联与我们是父子、猫鼠关系,现在好一些了。我们的民主传统有悠久的历史,根据地搞民主,无钱、无粮、无枪,孤立无援,必须依靠群众,党必须与人民一致,军队必须与人民打成一片,官必须与兵一致。要搞好这些关系,非搞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可。以平等待人民,军队内废除肉刑,不枪毙逃兵,经常教育,经常做斗争,打一仗,新兵来,又要做教育。所以,老爷态度虽有点,但民主作风还是学了一些。这是因为斗争艰苦,时间长,在斗争中锻炼出来的。可是至今还有一部分人不赞成说服方法。如济南有人说,(五七年)春季右倾了,只赞成夏季形势,不赞成春季形势。其实夏季形势也是不赞成的。夏季形势一文就说过,军队可用民主,对人民为什么不可用民主?可见这问题还没有解决。经过去年一年,特别是今年丰收,苦战三年(基本或是初步)改变落后面貌,那时候人们就通了,真相信了,但还要写文章,用理论说服这些人。
    我看过渡时期阶级斗争的形势,百分之五的细菌还是会有的,中间派也可能变坏,他们肚子里是有意见的,不过嘴巴暂时不说,将来还要说的。斗争是长期的反复的。几亿人民蓬篷勃勃起来了。右派孤立了,三十万右派搞臭了,没有资本,资产阶级也臭了,三反五反就臭了。对知识分子戴上两个帽子,封了他们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又封了他们迷失方向。出英雄是左派,是我们这些人。将来犯错误的人,也出在左派,因左派有资本,一不小心就会犯错误。如××××是四十年政治局委员,脱离群众,一个工厂不去,一个农村不去。××××的好处,就是下去到处跑,人家说他是旅行家。当旅行家也有好处,过去我们打游击,是旅行家,旅行了几十年,现在还是南方旅行到北方,还要当旅行家。中央和省两级规定,四个月当旅行家,地县更多。这是赶出大门。
    过渡时期阶级斗争究竟如何?一定要估计反复。要估计是否还要出什么大问题,如国际上出什么问题,世界大战,大灾荒,右派可能会作乱,中间派还会出乱子的。
    
    一九五八年四月一日至六日,毛泽东《在汉口会议上的插话》
    对于学习马克思主义也要破除迷信,以为只有外国人才学得好,洋人都是了不起的。中国人算不算洋人?我们叫不叫神仙呢?我问过好多人,都说不算。神仙是住在别的星球上的,我们叫凡人。别的星球上的人看我们,是不是也是神仙?这是一种迷信。中国人当奴隶习惯了,看不起自己,什么东西都是别人行,自己不行。
    △为什么农村不能办大学?十五年普及,十五年提高,三十年后大家都是大学生,每乡一个大学。第一书记要当大学教授。
    △每省都要釆取检查的办法,组织检查团下去,检查措施是否可靠。(安徽检查结果,有百分之二十是虚的),省委第一书记做团长,省长做付团长。民主党派也要派人下去。
    △“搞水利,吃大米”,一下子讲到本质问题。人民看到前途,这么多人搞,总有希望。
    不要过早宣传水利化,否则明年不好办,要留点余地。苦干三年,基本上改变面貌。以后不是不战了,我在人民内部矛盾中提出,不是三年,而是艰苦奋斗几十年才有希望。
    △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都有真有假,都是真那不可设想。
    (谈到领导干部参加劳动问题时)中央、省做样子好,还是不做样子好?省委先做个样子。
    对科学家要破除迷信,对其科学技术要又信又不信。从古以来,都是儿子此父亲厉害,学生比先生好,青年比老年强。当然也有儿子不如父亲、学生不如先生的,一般是好。看戏的比唱戏的厉害。一般说来,戏剧的改进,主要靠观众。
    △什么叫改变面貌?要粮、油、棉三者翻身。今后要大搞油料,用各种办法,千方百计搞种花生、芝麻、黄豆、养猪、养鸡。我们几年来主要注意粮食,现在要把油料提高到粮食一样的位置。回去要做出计划,雷厉风行搞,搞点油水给大师傅做菜。
    各省搞民歌。下次会上每省至少要交一百首。大、中、小学生发动他们写。每人发三张纸,没有任务。军队也要写,从士兵中搜集。
    △真正绿化,要在飞机上看一片绿。树种下去就叫做绿化?好多地方还是黄的,只能叫黄化。
    《人民日报》不要轻易宣布完成什么化,人们以后要问,你们化了几年,为什么还要化?树种下去,稀稀拉拉的还没有活,倒宣布绿化。“化”搞得很滥,动不动就宣布“化”了。
    △报纸宣传不要尽规划,要宣传深入细致、踏实。现在宣传多注意了多快,好省注意不够。不好不省如何基本改变面貌?大话不必讲,好大喜功需要,但华而不实不好,喜功变为无功,不是喜大,而是喜小,结果无功而还。
    孙行者无法无天,大家为什么不学?猴子反教条主义,戴了金箍咒,就剩了一半。猪八戒一辈子都自由主义,有点修正主义,动不动就想退党,不过那个党不是一个好党,是第二国际,应该退党。唐僧是伯恩斯坦。
    △高潮为什么会来,这是有历史的:(一)从前有过高潮(一九五五——一九五六下半年),有了经验。(二)一九五六年下半年——一九五七年,来个“反冒进”,搞得人不舒服。这个挫折很有益处,教育了人们。有比较,有反面教育,因为受了损失。是个马鞍形——两个高潮,一个“反冒进”。(三)为什么又高起来呢?鉴于“反冒进”不好。
    △现在躭心又会不会“反冒进”,这么大的劲头,如果今年,得不到丰收。群众会泄气,势必影响上层建筑,那时议论又会出来(“还是我的对”)。民主人士、富裕中农、党内民主人士,就有不少在那里等着看我们垮台。又要刮风。党内中间偏右、观潮派,“楼观沧海月,门对浙江潮”。此时要和地、县书记讲清楚,如果收成不好,几化完不成怎么办?
    △一曰好大喜功。打蒋、反右、灭资、五年计划,都是好大喜功,难道还是好小喜败?二曰急功近利。大禹惜寸阴,我辈惜分阳。刘琨、祖逖闻鸡起舞,诸葛亮“不靖中原,誓不回师”。这不是急功近利吗?古人多得很。现在三包、定额、计件工资,这不是急功近利吗?三曰鄙视既往。就是要轻视过去。难道过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西藏的奴隶制度不应轻视吗?伯达说:厚今薄古。四曰迷信将来。苦战多少年,没有将来有什么意义。
    △要注意储蓄粮食。今年如丰收,还是维持去年口粮。南方五百斤,北方三百六十斤,国家只买这么多(八百七十五亿斤)。多余的存在合作社,使农民看得见粮。一不上天,二不入地,三不到外国。苦战三年,还是五百斤,三百六十斤。
    △做一段,休息一天,劳逸结合,有节奏,波浪式前进,很必要。指挥劳动大军,两个战役之间要休息一下,连续作战是由战役组成的。
    干一个时期,专门休息一下,悠哉游哉。成都会议解决了这个问题。
    技术革命是被逼出来的。世界上的东西都是逼出来的。整风,打倒帝国主义,不是逼出来的?孔明的木牛流马也是逼出来的。一个对立物,把你一逼就逼出来了。
    △大鸣大放,干部我压服你,我打通你,世界观基本改变了。过去人是两只脚的猪,是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说是人民,讲得好听,事实上多多少少是这样。做了官都有那么点官架子。
    从古以来,不听个人的话,只听空气的话。斯大林在世好像什么都好,死了什么都坏。
    凡是乱得厉害(的地方),问题就接近解决。让闹,闹够,你们总是不通,一不让闹,二不让闹够。
    △特大灾害要向群众讲一讲,马克思主义现在还没有办法。
    对群众是说服还是压服?我们从红军开始,几十年来总是要说服。不要压服。为什么解放以来,忽然来了一股风,只要压服,不要说服。只说压服地主,没有说压服群众。国民党是压服,我们也压服,与国民党还有什么区别呢?蒋介石反共还讲七分政治,三分军事,为什么我们不讲政治?
    △农民瞒产可以原谅,他是没有看清前途,但不能提倡。如果像现在这样搞法,增产七百亿到一千亿斤,我们国家一年征购只八百多亿,这就等于不要征购了。他们何必再瞒产。到那时,全国粮食总产量就有四千多亿,即使多购一点,他们也不伤心。瞒产的原因主要是干部带头和粮食不足。今后要把底告诉农民,把全国总账告诉他,你再增产,国家也只要这么多。今后征购以后的余粮也保存在乡社。
    世界上的事,有真必有假,有利必有弊,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百分之百相信就会上当;不相信,就会丧失信心。我们对各项工作、各种典型,都要好好检查,校对清楚(假博士、假教授、假交心、假高产、假跃进、假报告)。
    要有观点指挥材料,不要材料把观点淹没了。要学会用政治带业务,先讲政治面貌(观点、思想),然后谈工作面貌,不能倾盆大雨,而是要毛毛雨(有些人一讲两三天,少则三个钟头)。不要企图把所有的观点都拿出来,这样人们接受不了。一个时候给人家几个观点叫宣传,一个时候给人家一个观点叫鼓动。又说政治水平很高,谈起来就是数目字。不谈政治,政治都没有,哪里有水平,政治与数字是官兵关系,政治是元帅。
    干群关系,大鸣大放,是全世界社会主义国家都不敢承认的问题,只有我国实行。不怕发动群众是真正的列宁主义的态度。列宁专门下乡,下厂,接近群众,发动群众,特别是对官僚主义者骂得很凶。整风没有内外夹攻是整不好的。
    经过大鸣大放后。看起来政治上是扎稳了根。如这次“双反”、大鸣大放,干部和群众不仅敢放,而且放得健康。干部、人民都有了经验,知道什么应该反对,什么应该拥护,什么是人民内部矛盾,什么是敌我矛盾,对什么人应采取什么态度。
    所谓稳妥可靠,结果是又不稳妥,又不可靠。我们这样大的国家,这样稳,会出大祸。对稳妥派,有个办法,到了一定时候就提出新口号,使他无法稳,这一派人数可能比较多,想看一看,如果来一个灾荒,他们还是要喊的:“看你跃吧!”“冒进”是稳妥派反对跃进的口号。
    △毛主席指示:整风是纲,整风挂帅,生产是中心,带动其他工作。
    △(在湖南×××汇报《群众的变化》问题时,谈到社会风气大变,农民安心在农村了)毛主席说: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这样大的国家,如果许多人长期不安心农村要亡国的。这是非常好的新气象,应该非常注意。
    △(在湖南汇报到干部普遍种试验田时)毛主席说:“这是全国普遍现象,在大跃进的面前,不仅要有干劲,而且要增加措施,空气要压得很紧。组织大检查的工作措施。这是很好的工作方法,各省、地、县都要组织检查团去基层检查。今年是个非常年,今年好好看一年,以后胆子就大了。因此要很好组织大检查。各地要检查几次,检查很好。没有检查的要补上这一课。
    △(在各地汇报抓水、肥、土的措施时)毛主席说:“这个问题还要研究。水利各省搞的也很多,特别是安徽搞了水利规划,搞了水网。
    究竟什么肥(人畜、土肥、堆肥、绿肥),什么肥各占多少,如果是土,那就有问题。虽然如此,比过去多得多了,这也是好的。
    翻地是很重要的,值得各省注意,把土大大翻一遍就能增产很多,这个经验值得很好推广。
    △(在汇报到生产高潮中,相当多的干部强调稳,不前不后走中间时)毛主席说:“这是党内的稳妥派,实际上是落后,要把这种人抓起来,办法是不断提出新任务、新口号,使他们永远赶不上,这就推动了他们,他们就不落后了。
    
    一九五八年五月八日下午四时五十分,毛泽东《在八大二次会议上的讲话(摘要)(一)》
    地点:中南海怀仁堂
    我讲一讲破除迷信。
    我们有些同志有几“怕”。
    怕教授,怕资产阶级教授。整风以后,最近几个月,慢慢地不太怕了。有些同志,如柯庆施同志,接受了复旦大学的聘书当教授,这是不怕教授的一种表现。
    另外一种怕,是怕无产阶级教授,怕马克思。马克思住在很高的房子里,要搭很长的梯子才上得去。于是乎说:“我这一辈子没有希望了。”这种怕,是否需要?是否妥当?在成都会议上我谈过对马克思也不要怕。马克思也是两只眼睛,两只手,跟我们差不多,只是那里头有一大堆马克思主义。他写了很多东西给我们看,我们不一定都要看完。×××同志在不在?(答:在)你看完了没有?你看完了,你上到楼上去了,我没看完,还在楼底下。我们没有看完他的著作,都是楼下人。但不怕,马克思主义那么多东西,时间不够,不一定都要读完,读几份基本的东西也就可以了。我们实际做的,许多超过了马克思。列宁说的做的,许多地方都超过了马克思。马克思没做十月革命,列宁做了。我们的实践,超过了马克思。实践当中是要出道理的。马克思革命没有革成,我们革成了。这种革命的实践,反映在意识形态上,这就是理论。二月、十月中国革命成功了,理论上就不能没有反映。我们的理论水平不高,现在不高,但不要怕,可以努力。我们要努力。我们可以造楼梯,而且可以造升降机。不要妄自菲薄,看不起自己,中国被帝国主义压迫了一百多年。帝国主义宣传他们那一套,要服从洋人;封建主义宣传那一套,要服从孔夫子。“非圣则违法”,反对圣人,就是违犯“宪法”。对外国人说我不行,对孔夫子说我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我问我身边的同志:“我们住在天上,还是住在地上?”他们摇摇头说:“是住在地上。”我说:“不,我们是住在天上。如果别的星球有人,他们看我们,不也是住在天上吗?”所以我说,我们是住在地上,同时,又住在天上。
    中国人喜欢神仙,我问他们(指主席身边的同志),我们算不算神仙?他们说:“不算!”我说不对,我们是住在“天上”,为什么不算是“神仙”呢?如果别的星球有人,他们不把我们看成是神仙吗?
    中国人算不算洋人?大家说,外国人才算洋人,我们不算洋人。我说不对,我们叫外国人叫洋人,在外国人看来,我们不也是洋人吗?
    有一种微生物叫做细菌。我看细菌虽小,但是,在某一点上,它比人厉害。它不讲迷信,它干劲十足,多快好省,力争上游,目中无人,天不怕,地不怕。它要吃人,不管你有多大,即使你有八十多公斤的体重,你有了病它也要吃掉你。它的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不比某些人强吗?
    自古以来,发明家创立新学派的,在开始时,都是年轻的,学问比较少的,被人看不起的,被压迫的。这些发明家在后来变成了壮年、老年、变成有学问的人。这是不是一普遍规律?不能肯定,还是调查研究,但是,可以说,多数是如此。
    为什么?这是因为他们的方向对。学问再多,方向不对,等于无用。
    “人怕出名猪怕壮。”名家是最落后的,最怕事的,最无创造性的。为什么?因为他已经成了名。当然不能全盘否定一切名家,有的也有例外。
    年轻人打倒老年人,学问少的人打倒学问多的人,这种例子多得很。
    战国的时候,秦国有个甘罗。甘罗十二岁为丞相,他才是个“红领巾”。他的祖父甘茂没有主意,他却有主意,他到赵国解决了一个问题。
    汉朝有个贾谊,十几岁就被汉文帝找去了,一天升了三次官,后来调到长沙,写了两篇赋,《吊屈原赋》和《鹏鸟赋》。后来又回到朝廷写了一本书,叫《治安策》。他是秦汉历史学家。他写了几十篇作品,留下的是两篇文学作品(两篇赋),两篇政治作品——《治安策》和《过秦论》。他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二岁。
    刘邦的年纪比较大。项羽起兵的时候只有廿四岁,三年到咸阳。霸王别姬的时候,应该还是年轻的时候,他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二岁。
    韩信也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人。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受过“胯下之辱”。
    孔夫子当初也没有什么地位,他当吹鼓手,后来教书。他虽然做过官,在鲁国当过“司法部长”。鲁国当时只有几十万人口,和我们现在一个县官差不多,他那个“司法部长”,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县政府的司法科长。他还当过“会计”,做过管钱的小官,可是他却学会了许多本领。
    颜渊是孔子的徒弟,他算个“二等圣人”,他死的时候,也只有三十二岁。
    释迦牟尼创立佛教的时候,他只有十几、二十岁,他是印度当时一个被压迫民族的人。
    红娘是个有名的人物,她是青年人,她是奴隶,她帮助张生做那样的事情,是违犯“婚姻法”的,她被拷打,可是她不屈服,反抗一过,还把老夫人责备一顿。你们说,究竟是红娘的学问好,还是老夫人学问好?是红娘是“发明家”,还是老夫人是“发明家”?
    晋朝的荀灌娘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顶多不过是“初中程度”,他到襄阳去搬救兵,你看她多大的本领?
    唐朝的诗人李贺,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
    唐太宗李世民起兵的时候只有十八岁,做皇帝的时候只有二十岁。
    李贺、李世民都是贵族。
    罗士信是山东人,也是二十四岁起兵,打仗很勇敢。
    做《滕王阁序》的王勃,唐初四杰之一,他是一个年轻人。
    宋朝的名将岳飞,死的时候才三十八岁。
    范文澜同志你说对不对?你是历史学家,说的不对,你可以订正。
    马克思的马克思主义,并不是壮年、老年的时候创造出来的,而是在年轻的时候创造出来的。写《共产党宣言》时才二十几岁。
    列宁也是三十一岁(一九○三年)创造出的布尔什维克主义的。
    周瑜、孔明都是年轻人,孔明二十七岁当军师。程普是老将,他不行,孙吴打曹操不用他,而用周瑜作都督,程普不服,但是周瑜打了胜仗。有个黄盖,是我的老乡,湖南零陵人,他也在这个战役中立了功,我们老乡也不胜光荣之至。
    晋朝的王弼,做《庄子》和《易经》的注解,他十八岁就是哲学家,他的祖父是王肃。他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
    发明安眠药的不是什么专家,据说是一个司药。我在一个小册子上看到的。他为了发明安眠药,在做实验的时候,几乎丧失生命。试验成功了,德国不赞成他,法国人把他接过去了,给他开庆祝会,给他出书。
    盘尼西林——青霉素的发明是一个染匠,因为他女儿害病,无钱进医院,就在染缸边抓了一把土,用什么东西和了和,吃了就好了。后来经过化验,这里头有一种东西,就是盘尼西林。
    达尔文,大发明家,他也是个青年人,研究生物学,到处跑,南北美洲、亚洲都跑到了,就是没有到过上海。
    最近的那个李政道,杨振宁也是年轻人。
    郝建秀,全国人民代表,她在十八岁的时候,创造了先进的纺纱的办法。
    作国歌的大音乐家聂耳,也是年轻人。
    哪吒——托塔李天王李靖的儿子,也是年轻人,他的本领可不小嘛!
    南北朝的兰陵王也是年轻人,他很会打仗。
    现在许多的优秀的乡干部,社干部都是年轻人。……举这么多例子,目的就是要说明,年轻人要胜过老年人的,学问少的可以打倒学问多的人。不要被权威、名人吓倒,不要被大学问家吓倒。要敢想、敢说、敢作,不要不敢想、不敢说、不敢作。这种束手束脚的现象不好,要从这种现象里解放出来。
    劳动人民的积极性、创造性,从来是很丰富的。过去是在旧制度的压抑下,没有解放出来。现在解放了,开始爆发了。
    我们现在的方法是揭盖子,破除迷信。让劳动人民的积极性和创造性都爆发出来。
    过去不少的人认为工业高不可攀,神秘得很,认为搞工业“不容易”呀,总之,认为搞工业有很大的迷信。
    我也不懂工业,对工业也是一窍不通,可是我不相信工业就是高不可攀。我和几个管工业的谈过,开始不懂,学过几年,也就懂了。有什么了不起!我看,大概只要十几年的功夫,我们的国家就可以变为工业国。不要把它看得那么严重。首先蔑视它,然后重视它。……
    “让高山低头,要河水让路”,这句话很好。高山嘛,我们要你低头,你还敢不低头?河水嘛,我们要你让路,你还敢不让路?
    这样设想,是不是狂妄?不是的,我们不是狂人,我们是实际主义者,是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者。
    ……
    不要大国沙文主义,大国沙文主义是丑恶的行为,是低级趣味!
    法门寺这个戏里有个角色叫贾桂,他是刘瑾的手下人,刘瑾是明朝太监,实际上是“内阁总理”,掌大权的人。有一次刘瑾叫贾桂坐下,贾桂说:我站惯了,不敢坐。这就是奴隶性。中国人当帝国主义的奴隶当久了,总不免要留一点尾巴。要割掉这个奴隶尾巴,要打倒贾桂的作风。
    有两种谦虚,一种谦虚是庸俗的谦虚,一种是合乎实际的谦虚。
    教条主义者照抄外国,是过分谦虚。你自己干什么?你就不动脑筋。中国古诗中有一种拟古诗,就是过分谦虚。自己没有独创风格,要去模拟别人。
    修正主义者也是过分的谦虚。如铁托无非是照抄伯恩施坦,从资产阶级老爷那里搬点东西来。
    教条主义是一国的无产阶级照抄另一国的无产阶级。有好的就抄好的,有不好的也抄了。这就不好。抄是要抄的,要抄的是精神,是本质,而不是皮毛。比方说,莫科斯宣言的九条共同纲领(“再论”说是五条,莫斯科宣言分成为九条)是各国的共同的东西,少一条也不行。普遍真理要与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如果不结合,只是照抄,那就是过分的谦虚。非普遍真理,就不能照抄。就是国内的东西,也不能照抄。土地改革的时候,中央没有特别强调哪一个地方的经验,这就是怕照抄。现在工作当中,也要注意这个问题。
    修正主义者是资产阶级化了的人,抄了资产阶级,铁托抄伯恩施坦就是一例。
    我们要学列宁,要敢于插红旗,越红越好,要敢于标新立异。标新立异有两种:一种是应当的,一种是不应当的。列宁向第二国际标新立异,另插红旗,这是应当的。红旗,横直是要插的。你要不插红旗,资产阶级就要插白旗。与其资产阶级插,不如我们无产阶级插。要敢于插旗子,不让它有空白点。资产阶级插的旗子,我们就要拔掉,要敢插敢拔。
    列宁说过:“先进的亚洲,落后的欧洲”。这是真理,到现在还是如此,我们先进,西欧落后。……
    我们蔑视资产阶级,蔑视神仙,蔑视上帝。但是不能蔑视小国,蔑视自己的同志。
    十五年之后,我们变成现代化,工业化,文化高的大强国。可能要翘尾巴,我们不要怕,现在就讲清楚。狗翘尾巴,不一定要打棍子,泼一瓢冷水就行了。我们有时候要浇一浇冷水的。
    不正当的自信心,庸俗的自信心,虚伪的自信心,那是不允许的。不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谦虚不叫谦虚,真正的谦虚是要合乎实际。比如说,我们见了外国人说,中国现在还是农业国,工业建设刚开始,……这就是实际,但外国人说我们谦虚。一般是合乎实际的。
    也有谦虚低于实际,过分谦虚。一般的是合乎实际。
    这种说法,类似鲁迅对于讽刺的说法。鲁迅说:用精练的或者有些夸张的笔墨写出真实的事物,就叫讽刺。……
    范文澜同志最近写的一篇文章,我看了很高兴。(这时站起来讲话了)这篇文章引了许多事实,证明了厚今薄古是我国的传统,引了司马光……可惜没有引秦始皇。秦始皇主张“以古非今者族’,秦始皇是厚今薄古的专家。当然。我也不赞成引秦始皇。(林彪同志插话:秦始皇焚书坑儒)秦始皇算什么?他只坑了四百六十个儒,我们坑了四万六干儒。我们镇反。还没有杀掉反革命的知识分子吗?我与民主人士辩论过,你骂我们是秦始皇,不对,我们超过了秦始皇一百倍。骂我们是秦始皇独裁者,我们一贯承认,可惜的是,你们说的不够,往往要我们加以补充。(大笑)
    事物总是要走向自己的反面。
    希腊的辩证法,中世纪的形而上学,文艺复兴。这是否定的否定。
    中国也是如此。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这是辩证法。封建时代的经学,这是形而上学。现在又叫辩证法。
    是不是?范文澜同志,你对这些很熟悉。
    我看,十五年后尾巴肯定要翘起来,要出大国沙文主义。出了大国沙文主义也不怕,难道就怕变成大国沙文主义而就不为建设社会主义而奋斗吗?即使将来出现了大国沙文主义,也会走向自己的反面的。有一种正确的东西代替大国沙文主义的,有什么可怕的,社会主义国家,不可能全部的人都变成大国沙文主义。
    列宁的辩证法,斯大林的部分的形而上学,现在的辩证法,也是否定的否定。
    斯大林不完全是形而上学,他懂得辩证法,但不甚懂得人民群众的创造性,这是客观存在的。设置对立面很重要。对立面是客观存在的。如我们对右派,让他放,让他讲,这是有计划地这样做,目的是要设对立面。整右派以后,有的同志忽视整改,又强调大字报搞双反,这样设置了对立面,出了一亿张大字报,逼得非改不可。
    设对立面不是说客观不存在而设置。所谓对立面,是要客观存在的东西才能设置起来。客观不存在的东西,是设置不了的。
    我讲完了,这个题目叫做破除迷信,不要怕教授,也不要怕马克思。
    
    一九五八年五月十七日下午,毛泽东《在八大二次会议上的讲话(二)》
    一、国际形势
    讲讲卫星上天吧。上天是好的。这个卫星比第二个大一倍以上,几个月以后;一年、二年、几年以后,也许再搞大一点的,两千公斤的。我在莫斯科议会上讲搞五万公斤的,搞到五千公斤只是十分之一。突破这一关就可以搞两万到三万公斤,这是很大的好事。
    资本主义世界现在乱子很多,我们这个世界现在乱子比较少,我们团结巩固,南斯拉夫不在我们阵营,它不算,不是我们不要,是他自己不干。我们阵营十二个国家形势很好,形势从来就是好,没有那一天不好过,不过有时天上有些乌云,有人认为我们不行,人家行,我说我们行。我在莫斯科会议上讲了十条证据,证明我们从来就行。蒋介石在南京,我们在延安,究竟那个行?那时延安只有七千人,还包括郊区在内,南京那么大,南京上海等大城市,都在蒋介石手里,他们有几百万军队,我们只有几十万游击队,从来就是小的战胜大的,弱的战胜强的,小的弱的有生命力,大的强的没有生命力,总的形势很好,希特勒、蒋介石、美帝国主义不在话下,我们从来把美帝国主义看成纸老虎,美帝国主义可惜只有一个,再有十个也不在话下,迟早它是要灭亡的。
    日本人在北京和我说:“很惭愧,过去打过你们。”我说,你们做了好事。正因为有了你们的侵略,占领了大半个中国,使我们团结起来,领导全国人民,打走了你们,到了北京。我们在延安时说,那一年才看到梅兰芳程砚秋的戏,有的人怕这一辈子看不到,可是我们看到了,革命形势发展的很快,七年来全国团结,就推翻了蒋介石,现在又要团结起来建设。七大有个纲领,这次会议也是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也有个共同纲领,全党一致制定了一个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也是全国人民的总路线,全党团结,全国人民团结一致这是国内形势。
    国际上乱子很多,帝国主义内部吵架,世界不太平,法国、阿尔及利亚、拉丁美洲、印尼、黎巴嫩乱子都出在资本主义世界,但我们都有关系,凡是反帝国主义的东西,都对我们有利,帝国主义内部吵架,他们压迫印尼、黎巴嫩、拉丁美洲,还争夺阿尔及利亚(不详讲,看材料)。总而言之,有时似乎形势不好,天上有乌云,这种时候我们要有远见,不要被暂时的现象所迷惑,不要被暂时的黑暗所迷惑,以为我们就不好了,就觉得世界不好了,要倒霉了,没那个事!我们过去最不好的那一段是万里长征,前堵后追,军队少了,只剩下一点点,地方小了,党也小了,十个指头剩下了一个,那样的困难都克服了,得到了锻炼。以后机会来了,又发展了,又由一个指头发展到十个指头,一直发展到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取得全国的胜利。苏共党史第一章第一页就讲到由小到大的辩证法,苏共由几个人开始的小组,发展成为苏维埃联邦的大党。他们当时一支枪也没有,而他们的敌人先是沙皇,后来是克伦斯基政府,都是全付武装的,是全付武装强,还是手无寸铁强?你说那个强,我说手无寸铁的人强。最后是谁战胜谁?我们党的情况也是一样。一九二一年我党成立,只有几十个人,第一次代表大会到的十二个代表,董老就有你呀!你参加了吧!参加这次大会的周佛海是个“好同志”(笑声)。有个陈公博又是个“好同志”(笑声),陈独秀没有到会,因为他有威望,选他当总书记,可是他不成材,他不成器,他是伯恩斯坦主义,民主革命他干,是激进派,社会主义他不懂,他不懂不断革命,犯了错误,想一想我们党的历史,我们经过了多少困难!有一段万里长征,还有一段三中全会到四中全会,四中全会在上海开,没有几个人了,危机存亡,党在分裂。
    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时候也是党在分裂,党经过的分裂,以后又团结。张国焘跑了,党恢复了团结,后来在延安,蒋介石和日本包围我们,将我们分割成十几块根据地,那样困难的局面,到底延安强些还是南京强些?我们强些还是蒋介石强些?现在证明是我们强,不然为什么现在我们能在怀仁堂开会呢?他为什么跑到台湾呢?是谁胜利?
    中国是国际形势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讲到国际形势就要讲中国,举中国例子,就证明劳动人民被压迫者有生命力。现在社会主义有很大的同盟军,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民族独立运动是我们的同盟军。这些地区是帝国主义的后方,在它们后方有我们的同盟军,我们绕到帝国主义后方来了。列宁说:“先进的亚洲,落后的欧洲。”欧洲、英、法、意、西德、比利时、葡萄牙都落后了,美国也落后了。你看他们先进我们先进?斯大林懂得这一点,一九四九年六月×××率领我党代表团到苏联,斯大林在宴会上举杯祝贺中国将来要超过苏联,×××同志说:“这杯酒我们不能喝,你是先生嘛,我们是学生,我们赶上你,你又前进了。”斯大林说:“不对,学生不超过先生,那还算什么好学生,一定要喝。”僵了一二十分钟,最后×××同志还是喝了。先生教了学生,学生赶不上先生就不争气。这说明不仅列宁,连斯大林也看出了先进的东方。师高弟子强。我们不要狂妄,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也不要有自卑感,妄自菲薄。要破除迷信,把自己放到恰当的地位。应当敢想、敢说、敢做,基础是马列主义。铁托也敢想、敢说、敢做,但他的基础是帝国主义,资本主义,而不是马列主义。我们的基础是马列主义,因此我们是正确的,所以敢想、敢说、敢做是不会出乱子的。
    二、国内形势
    讲讲国内问题。国内问题还是一个农民同盟军问题。中国革命始终是农民同盟军问题。工人阶级假如没有农民同盟军,就不能得到解放,就不能建设强大的国家.解放前。我国工人阶级数目只有四百万人(手工业除外),现在有一千二百万人,增加了两倍。连家属在内不过四千万左右。而农民则有五亿多,中国的问题始终是农民同盟军问题。有些同志对这个问题不很清楚,在农村混几十年也不清楚。一九五六年为什么犯反冒进的错误?主要原因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对农民思想情绪不太懂,因此就没有根,风浪一来就容易动摇。一九五六年我们出了一本农村社会主义高潮的书,搜集了各省、自治区一百九十几个合作社的资料,那一省都有几篇文章,只有西藏没有。其实不需要那么多。有一个河北省遵化县王国藩合作社的资料就差不多了。另外冀中有个穷棒子社,中农跑了,只剩下三户贫农不散,他们还是坚持下去。这三户指出了五亿农民的方向,每个省都有许多合作社增了产,一增产就是一倍,几倍,你还不相信吗?农业四十条一定能实现你还不相信吗?我看是能够实现的。在一九五五年、一九五六年、一九五七年上半年不相信的人相当多,所谓观潮派很多,从中央到各级都有那种人。现在还有×××说的秋后算账派,不去找积极因素,只找消极因素。听几个干部说农村不大妙,三四个人往耳朵内一吹,说合作社不好,眼前一片黑,农民吃不饱,说什么不增产,无余粮等。家里人写信为了要钱就说得很厉害,写得苦一点,说什么粮油布都没有了。不然你就不寄钱。这些你要加以分析,真的粮油布都没有了?柯庆施同志给我讲过,在江苏做过一次统计,一九五五年县、区、乡三级干部中百分之三十闹得最凶,替农民叫“苦”,说统购统销“统”多了,他们是些什么成分呢,这些干部的成分都是富裕中农,或者先是贫农,下中农,后来上升为富裕中农的。所谓喊农民苦,就是富裕中农苦。富裕中农想存粮,不想拿出粮来,想搞资本主义,就大叫农民苦。下边这样叫,地、省、中央一级没有人喊吗?没有人多多少少受家庭、农村的影响吗?问题是你站在那个立场上看问题。是站在工人阶级、贫、下中农立场上看问题呢?还是站在富裕中农立场上看问题。
    现在比较好些,农村有了大跃进。经过整风,反右,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一部分管理工作,城乡政治空气变了,农业“悲观论”,“没希望”、“四十条不能实现”,可以说一扫而光了。但是还有一部分“观潮派”,“秋后算账派”,这部分人还没有扫光,所以还要注意工作。谭××报告中提到要防止华而不实,浮而不深,粗而不细。这些话是江苏提出的。就是说要看出自己的缺点,十个指头,九个指头是光明的,一个指头是阴暗面。华者花也,不要只开花不结果。粗而不细,张飞粗中有细,我们就当张飞,要粗中有细,不要华而不实。粗而不细,以免秋后达不到指标的要求。各行业各部门同志们都要注意,不论什么工作,工业、农业、商业、文教、写小说…等工作都要注意。
    国内形势很好,是一片光明。过去思想不统一,包括多快好省在内,没有信心。多快好省是讲工业、农业、交通各项工作,基本问题是农业,是对四十条的问题。现在信心高了。是由于农业生产大跃进.农业跃进压迫工业,使工业赶上去,一齐跃进,推动了整个工作。南宁会议上提出了一个问题,五年、七年、究竟几年地方工业的产值赶上或超过农业产值。各省就进行规划.这个纲一提起来,一月不算,二、三、四、只有三个月,省、县、乡的地方工业就蓬蓬勃勃搞起来了。现在许多同志都了解了,一九五六年下半年中央有些同志不大了解.经过一九五六年、一九五七年上半年,四,五、六几个月,现在解决了。去年六月。恩来同志往人代去上的报告很好,以无产阶级战士的姿态向资产阶级宣战,那篇文章很可再看一下。那时问题真正解决了。深刻了解还在以后。
    现在中央规定中央负责同志一年下去四个月,解剖几个麻雀,几个工厂,几个合作社。把根扎在人民群众身上,把人民群众的根扎在脑子里面,不然总不深。感谢河南长葛县第一书记的发言。这个发言很好,我又看了一遍。一年把一百二十万亩地全部深翻一遍,深翻一尺五,争取亩产几百斤。这就提出一个新问题,各县是否都能做到。河南长葛县能做到,别的县难道不行吗?一年不行,两年不行,三年行不行,四年五年就可以了吧?五年总可以再翻一次吧?我看五年总可以,他们第二个五年计划把全县所有的地都翻一遍。没有好工具就用长葛县那样的工具,用他们那种办法。他们的办法是。先把熟土翻在一边,然后把肥料施在生土上,再用铁锹把二层生土翻开,与肥料搅拌,打碎坷拉后仍放在下层不动,挨着翻第二行,把第二行熟土翻在第一行生士上,依次翻下去,表层土不变。这是个大发明,深翻一遍增产一倍,至少增产百分之几十。增产的措施,土壤应当放在前边,土、肥、水、种秄,还有密植,要单列一项,要合理密植。广东一亩要搞三万垛,每垛插三根秧,每根秧发三根苗,结二十七万个穗,每穗平均六十粒,共一千六百二十万粒。两万粒一斤,一亩八百斤。亩产八百斤不就算出来了吗?北方的小麦、玉米、谷子,高粱、大豆等都可以这样算一算。密植就是充分利用空气和阳光。现在不是反浪费吗?就应该把空气和阳光的浪费也反掉。阳光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你们都不利用,空气中的二氧化碳被植物吸收变成碳水化合物,经过光合作用,制造植物需要的东西,碳水化合物等于二氧化碳加阳光。粮食是热能储藏库,每个结构都是个小水库。这扯远了,主要是讲扎根串连,研究几个合作社,几个工厂,串连搞几个连队,教育搞几个学校,商业搞几个商店不要多了,总之各行各业都是要搞几个,抓几只麻雀,然后才有深刻的印象。要尊重唯物辩证法,首先要尊重唯物论。为什么要尊重唯物论?世界现、方法论、认识论、这三个东西是一个东西。人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生下来就有?还是实践之后才有,人的思想不是天赋的,是后来外界事物反映形成的概念。看见狗,看见人、小孩、树木、马、石头等概念,概念初步形成之后,才可以推理和判断。问三岁小孩子,你妈妈是狗还是人?他能回答是人不是狗,这就是小孩的判断。妈妈是个别的,入是一般的,这里面有同一性。这个个别与普遍的对立的统一,这就是辩证法。所以说三岁小孩就懂得矛盾统一,懂得辩证法。我们的思想只能由客观世界刺激感官而形成,是客观实践所形成。概念是从那里来的?是客观世界来的。现在的多快好省的概念是积累了许多经验才形成的,中国的经验,苏联的经验,根据地的经验,几年建设的经验。鼓足干劲,力争上游这两句话也是非要不可的没有这个不行。一个人,一群人,一个党,没有干劲,干劲不足就不好办事。上游当然要争,力争到四川,不争下游,下游是江西。这是借自然地理来谈问题。要向先进看齐……。
    我们的同志要和群众联系,要真正懂得群众的感情,要使群众的感情深入到我们脑筋中来,群众的感情不深入我们的脑子,就容易动摇。深入了,工作上有问题,就有办法对付了。过去我们打仗也常遇到困难,到半夜十二点还无办法,睡一觉第二天办法就出来了。经常有困难的事,不容易的事。孙中山积四十年的经验,我们是积了几十年的经验,深知凡遇到困难的事就和群众商量一下、睡一觉,开个会,就可以解决问题。现在没有问题,没有困难吗?不要为一时的黑暗所吓倒。我们经常有两个因素,一是光明,一是黑暗。现在河北北部就干旱不下雨,你说河北同志不发愁?他们去年搞四十亿斤,今年搞八十亿斤,就是早也要增产五十亿到六十亿斤。国内形势很好,有黑暗不要怕,有两个侧面,光明和黑暗。犯过错误的同志,去年六月就了解了,现在更深刻地了解了。还有很多“观潮派”“秋后算账派”也不怕,多讲些道理,要好好说服他们,摆一摆国际国内形势进行教育。
    三、除四害
    讲个除四害。除四害好不好?我很感兴趣。《参考消息》说印度人也感兴趣,也想除四害。他们有猴子一害,吃很多粮食,谁也不敢打,说它是神。
    我们不提“干部决定一切”、“技术决定一切”的口号,也不提“苏维埃加电气化,就是共产主义。”我们不提这个口号,是否就不电气化?一样的电气化,而且化的更厉害些。前两个口号是斯大林的提法,有片面性。“技术决定一切”一一政治呢?“干部决定一切”一一群众呢,在这里缺乏辩证法。斯大林对辩证法有时懂,有时不懂。这点我在莫斯科会议上讲过。
    我们的口号,多些、.快些、好些、省些,我看我们的口号高明一些。应当高明些。因为先生教出学生,学生应当比先生强,青出于兰而胜于兰。后来居上。我看我们的共产主义可能提前到来。他“干部决定一切”,我们要干部么!他“技术决定一切”,我们要技术么!他“苏维埃加电气化”,我们要共产主义么,我看我们的共产主义可以提前到来。苏联的老底子在一九一三年时是四百万吨钢。那是在辛亥革命后两年。十月革命时工人四百万,从一九一七年到一九二○年三年内战不算,从一九二一年算起到一九四○年,一九四一年六月,共计二十年加半年,他们搞到一千八百万吨钢。德苏战争一九四一年六月开始,就拿这点钢打败了希特勒。苏联二十年加半年比老底子增加一千四百万吨钢。我们不要这么多时间,我们有苏联的帮助。有六亿人口,有苏联四十年经验。从他那里学,但是对的我们就学,不对的不学。几千万吨钢我兴趣不大。一九六二年我们三千万吨,一说三千五百万吨,还有一说四千万吨。八年加五年十三年。我们老底子不是四百万吨,只有九十万吨。这些钢主要是日本人搞的。其次是蒋委员长。蒋介石实在不高明,他搞了二十年加满清张之洞的老底子才搞了四万吨,蒋介石不灭亡实在无理。苏联从四百万吨钢,二十年增加了一千四百万吨,我们十三年不是增加一千四百万吨,而是三千万吨。所以说事在人为。六亿人口加苏联经验。几个并举,群众路线,真正的民主集中制。列宁讲党群关系讲的很好,斯大林这方面不会讲。列宁讲不管多大官,要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出现。十三年三千万吨可能超过,数字不着急。总而言之,大大超过。为什么?六亿人口,群众路线,以普通劳动者姿态出现。我们发展了列宁的民主集中制。大家敢想、敢说、敢做。落后阶层也都发动起来了。富裕中农、贫农、工人中一部分落后的人也起来了。
    做事要有紧张有休整。常常紧张不好。又紧张又松弛,太紧了也不行。河北、河南大办又红又专的学校,这很好。可是大家太累了。上课时有人打瞌睡,先生也累了。但不敢打瞌睡,硬挺着。太累了不行,总要有几天休息。我们要有张有弛。“张而不弛文武不能也,弛而不张文武不为也”。文王武王人家是圣人啊!尚且不能,我们能行吗?
    有紧张,有松弛,有团结有斗争。只有团结没有斗争不行。斗争是为了团结,大中小结合,有张有弛,有民主有集中,那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对观潮派、秋后算账派要斗争。但目的是为了团结,不是不叫革命。阿Q最伤心的事是不准他革命。不帮助人家改过,一味批评不好。一斗二帮,要有好心,没有好心,居心不良可不好,无非是打倒你我来。多一个人好。少一个人好,人多一点好,要调动一切积极因素。
    辩证法应该在中国得到发展,别的地方我们不管,中国由我们管。我们这一套比较合乎辩证法。比较合乎列宁。不太合乎斯大林。斯大林说。社会主义社会生产关系完全合乎生产力的发展,否认矛盾,他死前写了一篇文章否定了自己.说完全适合不是没有矛盾.处理不好也可能发展成为对抗性的矛盾,不能说斯大林没有辩证法,有,有几成,有迷信.有片面。但也依他的方法建成了社会主义,打败了敌人,有五千万吨钢,今年可能到五千五百万吨。三个卫星上了天,那是一种方法。我们是不是可以找别的一种方法?都是搞社会主义。都是马列主义。比如经济斗争,我们釆用列宁的,而不采用斯大林的。斯大林在论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中说,革命后的政策是从上而下的和平政策,斯大林不搞自下而上的阶级斗争。对东欧,北朝鲜和平土改,没有斗地主,没有反右。只是自上而下的对资本家。不斗争。我们有从上而下。但又加了一个从下而上的扎根串连阶级斗争.我们在“五反”中斗争了资产阶级。现在搞建设,我们搞群众运动,从上而下的要一点,如政府的命令指示、规章制度等等。但大量的要群众自己来搞,反对恩赐观点,和平土改,东欧和朝鲜的办法,我们不要恩赐观点和平土改。没有阶级斗争。没斗地主,没斗资本家。路线不对,遗害无穷。
    为什么我们比苏联的建设速度要快?四十年他们搞五千万吨钢.我们可能只要十五年就行,从今年超可能再要七年。王××提出一九六二年四千万吨。很有可能六三年达到五千万吨以上。是否如此,请大家想一想。讲十大关系时讲过。可否比苏联快一些?因为我们条件不同,六亿人口。苏联走过的道路。苏联的技术援助,应当比苏联发展得快一些。我们将十月革命的传统、列宁的群众路线加以发挥,依靠群众。农村依靠贫农,不过他没有这句话。
    昨天有一位同志说跟着某一个人就不会错。某个人就指着我。这句话要修正一下,又跟又不跟,一个人有对有不对。对就跟,不对就不跟。不要糊里糊涂的跟。我们跟马克思、跟列宁。有些东西跟斯大林,真理在谁手里就跟谁,即使掏大类扫街的。只要他有真理。我们就跟。合作化我们跟贫下中农,多快好省是因为群众中出现了多快好省,工厂、农村、商店学校,军队……找先进的。那个好,真理在那。就跟。不要跟某某人。胡里胡涂跟某个人走很危险,要独立思考。
    我们同志对十个指头。往往搞不清。一出事忘了十个指头.劳动人民内部矛盾。劳动人民犯错误总是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问题.我们同志犯错误也是如此。我这不是讲,古大存李世农、×××、陈再励、李峰、吴芝圃同志发言很好。安徽发言为什么不讲李世农,浙江讲沙文汉也讲少了。要献宝。让大家见识见识.为啥不讲.他们这些人不是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问题,沙文汉是十个黑指头,陈再励也是十个指头都黑了...李世农是九个黑指头。只有一个指头干净。现在讲的是在大风大浪中有动摇的人,这些同志是九个指头一个指头的问题。现在又看清楚了。他们与这些人不同。要团结所有这些人。要保护这些干部。要坚决保护各级积极分子,虽然有错误,但他们积极.他们怕大鸣大放。怕下不来台。坚决保护就下台了。他们的错误只是十分之一,在整风中要坚决保护这些干部.青岛会议文件上就讲了保护干部的问题。以前也讲过,劳动人民内部的矛盾一般是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关系。个别例外。资产阶级中间派,中中是五个指头(五个指头是资本主义,五个指头是社会主义)。中左是六个到七个好指头,中右是六个到七个黑指头.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脑筋一下于洗不干净。需要几次反复。资产阶级还会反复,大的没有,小的可能……无产阶级也会起风浪,在十二级台风面前,我们有些同志还会动摇的。但有了去年一年的经验,全党经历了一次锻炼。就可以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去年那么大的风,我们的船没有翻。有人说《这是为什么》的社论写早了一点,也不早。再下去有些左派也要烂掉。实际上去年十二月以后还在小学教员中搞出了十几万右派,占全国三十万右派的三分之一,他们还是猖狂进攻。你说章罗划了右派就不能进攻吗?他照样进攻。只要温度适宜,达到三十七度到三十八度,那些东西照样会放出来的。
    不要忘记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一九五六年反冒进就是忘了这个问题。不从本质看问题,要从中吸取教训。
    四、准备最后灾难
    现在讲点黑暗,要准备火灾大难。赤地千里无非是大旱大涝。还要准备打大仗。战争疯子甩原子弹怎么办?甩就甩吧?战争贩子存在一天,就有这个可能。还要准备党搞的不好,要分裂。我们搞的好,不会分裂,搞得不好也会分为二。现在这样搞不会吧?但在某种情况下不能说不会分裂。苏联还不是分裂了吗?我和××说过我们有分歧,对斯大林问题,和平过渡问题都谈过,我们有些事,为大鸣大放你们也不一定赞成,有意见,但这都是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问题。在莫斯科和××××、×××、×××××谈话,我们有×××参加,单独谈,把这些问题都提出来了。和平过渡问题,公开场合不谈,法宝留一点,个别谈都谈了。谈斯大林欠我们的债,我们有一肚子气,气拿出来帝国主义就兴趣。什么气?两笔账,一王明路线。二不许革命。王明路线实际是斯大林路线。抗战时、第二次王明路线也是如此。以后不许我们革命,不准打内战。雅尔塔会议上,罗斯福劝蒋介石、斯大林劝我,说打内战我们民族有毁灭的危险。说的过分。怎么毁灭呢?有那么容易?打原子仗,我们死一半还有三亿人口。在十二日会议上讲,气不多了,什么事我不讲。
    战争与和平,和平的可能性大于战争的可能性,现在争取和平的可能性比过去大.社会主义阵营的力量比过去大,和平的可能性此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大。苏联强大,民族独立运动是我们强大的同盟军,西方国家不稳定,工人阶级不愿打仗,资产阶级一部分人也不愿打仗,美国人也不愿打仗,和平的可能性大于战争的可能,但也有战争的可能性,要准备有疯子。帝国主义为了摆脱经济危机现在打原子战,时间会缩短,不要四年,只三年就可以了。要准备,真正打怎么办?要讲讲这个问题,要打就打,把帝国主义扫光,然后再来建设,从此就不会有世界大战了。既有可能打世界大战,就要准备,不能睡觉。打起来也不要大惊小怪,打起仗来无非就是死人。打仗死人我们见过,人口消灭一半在中国历史上有过好几次,汉武帝时五千万人口,到三国两晋南北朝,只剩下一千多万,一打几十年,连连续续几百年,三国两晋南北朝、宋、齐、梁、陈。唐朝人口开始是两千万。以后到唐明皇时又达到五千万,安禄山反了,分为五代十国,一两百年,一直到宋朝才统一,又剩下千把万。这个道理我和×××讲过,我说现代武器不如中国关云长的大刀厉害,他不信,两次世界大战死人并不多,第一次死一千万,第二次死两千万,我们一死就是四千万。你看那些大刀破坏性多大呀。原子仗现在没经验不知要死多少。最好剩一半。次好剩三分之一。二十几亿人口剩几亿,几个五年计划就发展起来,换来了一个资本主义全部灭亡。取得永久和平,这不是坏事。
    假如党分裂,就会乱一阵子。假如有人不顾大局,如有人和×××高岗一样不顾大局,党就要分裂,他就要走到自己的反面,就会出现不平衡,当然最后还可以平衡,不平衡走向反面就平衡,你们要注意一下.中央委员更要注意顾全大局,谁不顾全大局谁就要跌跟头。××××不让××××革命,他不看中国小说,未看过阿Q正传。你们看过阿Q正传没有?这是本好书,没看的要看。高岗不准中央个别同志有个别缺点,不准革命。××××他们把一个指头的缺点说成十个指头,闹分裂,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凡不顾全大局闹分裂的有什么好结果。罗章龙、张国焘闹分裂有什么好处?不应闹分裂,搞分裂是不对的,只有一种分裂是可以的。像第二国际时代德国社会民主党投帝国主义战争的票,列宁才和他们决裂。在以前,列宁和他们有斗争,但不决裂。我们要作合法斗争,来争取多数,不要搞分裂,不顾大局。山东的李峰,广东的古大存,冯白驹(比古好些,有进步),……古大存、李世农、沙文汉是闹分裂的问题,广西陈再励也是,冯白驹稍好一点。他们是站在错误的立场上,地主资产阶级的立场上。新疆也有一批干部闹分裂,不是各民族团结起来,而是要分裂出去。西兰也有人在闹。想分裂,不想合作。闹分裂的人都是会失败的。
    我们是要调动六亿人民的力量,连右派我们都要做工作。分化他们。你们开了右派分子会议没有?使右派中有十个人有七个人改好,经过十年八年改好了。会站到我们方面来,摘掉右派帽子。再三五年再坏。再给他戴上。
    
    一九五八年五月二十日下午,毛泽东《在八大二次会议上的讲话(三)》
    (一)再讲破除迷信。
    第一机械部发了一个材料,不知印发了没有?搞了四十一科学家、发明家的小传,都是比较穷苦的。其中只有七个是工程师,比较有社会地位的,其他都是贫苦的,或工人出身。农民出身的。如瓦特就是工人。这批材料很有用处,已经印发给同志们,希望各部门都搞一下这种材料。这个材料是从十八世纪搞起的。是一百多年的事。一百多年也好,二百多年也好。无论从何时搞起,对破坏迷信很有好处,对我们很有帮助,可以帮助我们破除迷信,打掉自卑感。工农、小知识分子有自卑感,可以破除。上回来讲农林水(工业交通)、卫生应该加上。农林水,政法文教,卫生各部门,都可搞这方面的材料。
    (二)再讲讲以普通劳动者姿态出现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重要,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有一些人,老子天下第一,看不起人。不是平等待人,靠老资格吃饭,特别是做了大官的,靠做大官吃饭,不是以普通劳动者的姿态出现。提出这个问题,要靠大多数人做到这一点,事情就好办了。过去好多官僚主义者,不以普通劳动者的姿态出现。
    “你是我管的”。就靠这个吃饭,妨害创造性的发展。要破除这种东西,在大部分人中扫除官气。只看谁有真理就服从谁,不管他是挑大粪的,挖煤的,扫大街的,贫穷的农民,真理在谁手里,就服从谁。官做的再大,真理不在他手里,就没有理由服从他。多数人扫掉了官气,剩下少数人就孤立了,就不敢作怪了。应该说,官气是一种低级趣味,不是高级趣味。不是共产主义精神。相反,以普通劳动者姿态出现才是高级趣味。这样一来,我们所要防止的大国沙文主义就可能防止。如果全党大多数。特别是领导干部.都谦虚(科学谦虚)。就可以防止.出了也不可怕。
    (三)再讲一个外行领导内行问题。
    外行领导内行,是一般规律。差不多可以说,只有外行才能领导内行。过去右派提出了这个问题。闹得天翻地覆,说外行不能领导内行。
    只有外行才能领导内行,是否可以这样讲呢7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处于被动地位。过去报纸在这个问题上,对右派的批判不系统,讲的不透。为什么说外行领导内行是一般规律?因为人人是内行,人人是外行。世界上一万个行业,一万行科学技术。每人只精通一行。如梅兰芳会唱戏,但只会青衣。而旦角就是青衣、花旦,老旦就不如李多奎。此外还有其他角色,老生、小生……。一万行里头每人只精一行。所以说人人是内行,人人可能成为内行,但是人人又是外行,对九千九百九十九行是外行。一个人精通两三行或四五行,就很厉害了。就算十八般武艺俱全,和薛仁贵一样,对一万行是九千九百八十二行是外行,隔行如隔山,内行少,外行多,岂不是人人是外行7做领导工作,除了本行外,对其他行业也应当知道些、摸一摸,略熟一门,有点常识是必要的。如做党的工作的,熟悉工业,农业等是必要的。但要熟悉多是不可能的。我就只会坐飞机,不会开飞机。中学有十几门科学,大学就更多。许多事情是由业余转化的。如孙中山,开始是被人看不起的,当个小医生。二十岁搞革命是不合法的,开始当医生他是内行,搞政治是副业,后来搞革命.政治转化为正业,不行医了,医又是副业,甚至不干了,变成外行了。但是,这时可以管医生了。政治家是搞人与人的相互关系的,是搞群众路线的。这个问题我们要很好研究一下。因为有许多工程师,科学家看我们不起,我们有些人也看不起自己,硬说外行领导内行很难。要有点道理驳他。我说外行领导内行是一般规律。如梅兰芳叫他当总统就不行,他只会唱戏。
    (四)再讲一个插红旗,辨风向的问题。红旗就是我们的五星红旗。插什么旗子?插红旗还是插白旗?除了南北极,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要插旗子的,从南极到北极都是要插旗子,现在南北极也在插旗子,美国插了,苏联也插了。可惜我们还未去。北极南极都没去。将来有一天我们也开一只船到南极北极去一趟。凡是有人的地方,都要插旗子的,不是红旗子,就是白旗子,或者还有灰旗子。不是无产阶级插红旗,就是资产阶级插白旗。去年五六月间,机关、学校、工厂、某些合作社,究竟插什么旗,右派和我们双方都在争夺,资产阶级要插白的,我们要插红的。现在还有少数落后的工厂或工厂的一个车间,合作社,学校,连队或其中的一部分,那里插的什么旗子?不是白旗就是灰旗。我们要到那里走一走,到落后的地方走一走,发动群众大鸣大放,贴大宇报,把红旗插起来。一个生产队也要有个旗子插起来。
    庸俗的谦虚,就是不插红旗。不插红旗就是低级趣味,虚伪的谦虚。“闭口道士”,不吹吹搭搭,这种谦虚应当批判。有这社会舆论,奖励这种作风,不挺身而出,不敢想敢说敢作,这是从《儒林外史》那里学来的。为了插旗子,就要提高嗅觉,学会辨别风向,看刮什么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凤压倒东风。这是苏州姑娘林黛玉讲的。世界上总是分党派的。社会上的人总是分左、中、右三种,有的处在先进状态,有的处在中间状态或者落后状态。现在的任务,就是依靠先进分子争取中间状态的人,带动落后分子。要争取中间分子站到左边来,即插起红旗。右派插的白旗,是资产阶级的旗子,中间分子插的旗子是灰的白的。唐朝有个刘知机,说写历史的人要有三个条件:才、学,识。才是才干,学是学问,识不是不是指知识,是指善于辨别风向。我特别请同志们注意的是“识”的问题,不讲前面两者,要善于识别风向,要有识别力。识别力有其极端的重要性,尽管有些人很有才,很有学问,但对识别风向很迟钝。斯大林讲,要有预见性。预见性是指的识别风向,未刮风,刮小风时就知道刮大风.站到看台上。什么东西看不到,是不好的。没有预见性,已经相当普遍存在了,还看不到,这种状态给右派可乘之机。你看不到,位置由他们占领,他就来了。
    要驳右派,插红旗。随时随地,不要怕插红旗,凡应该插红旗的地方赶快去插。每一个山头、平原、村落,都要把红旗插起来,每小党委、机关、部队、工厂,合作社,都应把红旗插起来。哪里没有红旗,哪里就要插。现在许多地方并非都是红旗,参差不齐。有的刚刚插起红旗,过几年又不红了。又落后了,不红了。经常变化,这也是自然状态,旗子变了,就要换。
    (五)讲一个红白喜事.上次讲对付可能的灾害,主娄是讲的战争和党内分裂,灾难有大、中、小。我讲的是大的战争分裂。
    中国人把结婚叫红喜事,死人叫做白喜事,合起来叫红白喜事,我看很有道理。中国人是懂得辩证法的。结婚可以生小孩,母亲分裂出孩子来.是个突变,是喜事。一个母亲分数出三个、两个,一个小人出来。多子女的分裂出六个、七个,七个、八个,甚至十个,像航空母舰一样。我不是不赞成节育,我是讲辩证法,是说新事物的发生,人的生产,这是喜事,是变化,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至于死亡,老百姓也叫喜事。一方面并追悼会,哭鼻子,要送葬,人之常情。另一方面是喜事。也确实是喜事。你们设想,如果孔夫子还在,也在怀仁堂开会,他二千多岁了,就很不妙。
    讲辩证法而又不赞成灭亡,是形而上学。有灾难,是社会现象。灾变,是宇宙根本的规律。生是突变,死也是突变。由生到死几十年的渐变。假如蒋介石死了。我们都会鼓掌。杜勒斯死了,我们没有掉眼泪。这是因为旧社会事物的灭亡是好事,大家都希望。新事物的产生是好事,新事物的灭亡当然不好。如一九零五举俄国革命的失败。南方我们根据地的丢失,等于现在的苗子被雹子和暴雨打掉,这当然不好,这就发生补苗问题。我们共产党人希望事物变化的,所以跃进,就是和过去不同……突变优于量变。没有质变,不可能突变。没有量变不行,否定量变就会冒险主义。平衡的破坏是跃进。平衡的破坏优于平衡。不平衡,大伤脑筋是好事。如一机部,冶金部,地质部等,日子不好过,大家压他.压得很紧,都要大大发展.这是好事。平衡,量变,团结是暂时的,相对的。不平衡,突变,不团结则是绝对的,永远的。许多不团结被克服成为团结。团结任务的提出。就是因为有不团结。一个人团结了,两个人就有不团结。我们党有一千二百万党员,各种出身的人。要常开会就团结。我们有南宁,成都会议作准备,有去冬今春水利积肥运动等。大跃进,城乡结合,工农业并举。中央地方工业并举,火中小结合。都出来了。所以年年讲团结,就是因为年年有不团结。每人想法不同.党员水平不同。就必须开会。常任代表制搞对了。过去没有每年开一次代表大会的制度。开别的会。现在每年开一次极好。不开会,想法不同。开会就把比较合理的意见采纳了,会上作出决议,作个报告发表出来,全国一致。这种会议。有些地委、县委书记参加。使我们的会更好了,他们讲了很多好的意见。
    不仅年年要讲团结.每天都要讲团结。因为每天都有分裂。细胞分裂。新陈代谢。旧的不死.对小孩发育不利。新陈代谢是姓陈的走了,姓新的来了,姓新的把他赶出去了。不是赶陈伯达。老的作揖打躬。新的把旧的赶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事物都是变化的。没有不变的事物。现在有一百零二种元素,原来开头还没有这么多。是后来变化的,再过几万万年。就可能不是一百零二种了。可能是:百多种元素。事物是要变化的.要转化到他的反面。我们一千二百万党员,每天总有出党的,每天总有斗争,有受批评的..湖北省有哥妹俩贴大字报,哥哥老资格有官气,不是以普通劳动者的姿态对待妹妹,妹妹请人写了一张大字报,只好贴,真理在妹妹手里,结果哥哥输了,妹妹赢了。可见学问少年纪小的比较有真理。浙江父亲儿子争论密植。儿子赞成,父亲反对,结果父亲输了,儿子赢了。这是一般规律。做父亲哥哥总是有相当危险就是了。比输了,也没大关系,出路一条,就是检讨投降。这就好了,团结起来了。无非是兄妹开荒,哥哥比输了。团结了,父亲和儿子比要不要密植结果父亲说:我服了你。向妹妹、儿子认输就是了。要以普通劳动者姿态出现。免得危险。
    我讲的是要防止不利于人民、不利于党的大灾难。如世界大战,党内分裂。像×××、高岗那样的分裂,我们党有四次分裂。一是陈独秀,二是罗章龙,三是张国焘,四是高岗。由中央,整下去了。王明三次“左倾”路线,是以合法形式出现的,我们对他采取治病救人,经过批评达到团结的态度。容许他们继续工作。只要有党,新的分裂是可能有的。只要有党,就有可能分裂,一百年后还会有。我们的办法是团结一一批评一一团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个党顶多百把年。也许几十年就要改变.大概到二十一世纪,现在到二十一世纪只有四十二年,世界会有很大的变化。四十二年要出多少煤、钢、电,十五年赶上美国。还有苏联赶过美国。我看苏联不要十五年。
    这样讲大家可能不舒服。我就讲了才舒服。讲了大家有思想准备。南斯拉夫不是搞分裂吗?还有美国的福斯特。我们过去陈独秀、罗章龙、张国焘、高岗搞分裂,最近有了丁玲,山东的李峰,广东的古大存,广西陈再励,安徽李世农,河南×××。青海孙作宾。新疆拉甫古也夫,浙江沙文汉……也搞分裂。北京政法系统垮了,文艺界人类灵魂工程师垮的更厉害。这些垮了有什么不好?世界上总是有分裂的。新陈代谢嘛,年年有分裂,月月有分裂,日日有分裂,像细胞死亡一样,年年有团结,月月有团结,日日有团结,像细胞生长一样。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第三国际都有发生、发展和死亡的过程。情报局也没有了。现在可以用莫斯科会议的方式来代替,十二国相约,苏联为会议召集人,有事开会。新的方式出现了,订了一个内部协定,波兰不赞成公开发表,未公布。所以一、二、三国际都有发生、发展、灭亡的过程。
    (六)设立对立面。设置对立面有两种。一种是社会上本来存在的。如右派本来就存在。放不放是政策问题。我们决心放,大鸣大放,放出来作为对立面,发动人民起来与他辩论。与他对抗。把他搞下去。小学教员有很多右派,在三十万右派中有十万。三十万右派的对立面是存在的。放出来教育了六亿人民,对我们有利。
    另外一种是自然界不存在的,带有物质条件。如修水坝,可以用人为的办法设对立面。抬高位置再让水流。使它有个落差,可以发电,可以行船。如开工厂。也是设置对立面。鞍钢是日本人修的,长春汽车厂是新的。是人工设置的对立面。自然界没有的,可以人为地造,但有物质基础。卫星上天是人为的。找到规律就上去了。
    我们是乐观主义者,不怕分裂,分裂是自然现象,××××对苏联有帮助,陈独秀、罗章龙、张国焘、高岗分裂对我们也有帮助。两次王明路线。内战时期三次“左”倾路线,抗日战争时期的右倾路线。教育了我们党。这许多对立面都有好处。当然,要是人为的造一个×××、陈独秀、高岗也难造,也不必要,只要有一定气候,他就由来,没有什么可怕,出来了是不是要替他们开庆祝会?我们不开。克服这种修正主义者,我们开庆祝会。这种事发生我们也有忧愁。至少,一个月总有件把事忧愁。
    乐观主义是我们的主导方面。忧愁的也有。右派出来时,大家能不发愁?柯庆施是乐观主义者,右派进攻不着急,我就有点发急,着急就要想办法。如天天高兴,没有什么事。就会被右派打倒,这就要讲领导艺术。领导得好,分裂由坏事变成好事。早早预见到,也可以使之不发生,消患于未然。像锄草一样,农民有预见,农民积累多年的经验,深知禾苗生长的好,必须除杂草。有一千二百万党员中,二、三万人有更高的觉悟就不怕。在座的只有一千多人,经过我们团结更多的人。如一万、二万,三万人,有更高的觉悟,就是能有预见性。搞好一点就不怕分裂.怕什么,怕也不行。世界大战我们要作准备,我们争取不打,但打也不怕。打了再建设。
    我们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犯了错误的,要允许他改正。除非到丁玲那种地步。潘××犯了路线错误.但要允许他改过。现在我们很团结,没有什么大事,中央地方都很好。经过整风。反冒进的问题现在搞清楚了。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扩大一点讲一讲为的是使大家自觉起来,有精神准备,引起大家注意,我们是乐观主义者。
    昨天××讲民歌讲的很好。在座的一直到支部,每个乡可出一集。九万个乡出九万集。如果太多了,少出一点,一两万集也好,出万把集是必要的,不但新民歌还有老民歌,革命的,一般社会上流行的都要,办法是发纸,一个人发三张纸。不够,发五张,不会写就请哥哥、妹妹,不行,请柯庆施写,他是提倡教育文化,乡乡办大学的。我说工、农、兵、学、商、思,黑龙江把思想旗到第一位也好,思想悬实际的反映。以虚带实,以政治带业务,以红带专。这就是“思、工、农、兵、学、商。”斯大林的两个口号缺乏辩证法,讲“技术决定一切”,政治呢?讲“干部决定一切”,群众呢?列宁游得好,“苏维埃加电气化就是共产主义”,是对的。苏维埃是政权,有了人民政府才有可能。如果北京是蒋介石政权,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开会。苏维埃是政治。电气化是技术。是动力,苏维埃和电气化结婚,政治和业务结婚,生的儿子就是共产主义。政治与业务是对立的统一,但它俩结了婚,就会产生儿子,我们首先产一个七年超过英国,再有八年超过美国。第一个儿子叫超英,第二个儿子叫超美。
    这两个月要抓一下,有的省委书记建议七月不开会,搞一九五八年计划,八月五日开会好,那时可决定农业的丰欠,开半个月二十天。再开三天散会。
    
    一九五八年五月十八日,毛泽东《在八人二次会议代表团团长会议上的讲话》
    写一个近三百年来的各种科学家发明家的小传。写明其年龄,出身、简历等,看看是不是都是没有多少学问的人,各行业搞各行业的。
    科学家华罗庚是个中学生。
    苏联搞出人造卫星的齐奥尔科夫斯基。是一个不出名的中学教员。主要是教数学。搞卫星是他的付业,慢慢搞成了专业事。
    当然。美国也有发明,但发明者不是杜勒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
    一个人能发明什么,学问不一定好多,年龄也不一定大,只要方向是对的。二、三十岁敢于幻想,人学问多了,不行了。
    白蚂蚁全世界没有办法.广东一个只读过中学的青年学生,想出了办法。
    中国楚人卞和(即“和氏之璧”的卞和)得璞玉于楚山,献于厉王。被割左脚;又献于武王,被割右脚,文王就位时。第三次把璞玉于荆山之下。经过玉石匠割开,才识此玉。“完璧归赵”就是这个璧。
    瓦特是个工人。
    富兰克林是小报童。
    种试验田要三结合一一领导、技术人员、老农(老工人)只有外行才能领导内行.’
    总而言之,我这些材料要证明这一条。就是贫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要用这些材料来剥夺那些翘尾巴的高级知识分子的资本。要少一点奴隶性。多一点主人翁的自尊心,鼓励工人、农民、老干部,小知识分子的自尊心,自己起来创造。
    我曾问过一些人,我们是不是在天上?算不算神仙?是不是洋人?大家答复都是否定的,他们就有迷信。
    两次讲话,一是破除迷信,二是讲国际国内形势,第三是讲灾难。
    国际形势总的说来是一片光明。但也可能有战争。
    国内形势是和五亿农民的关系问题。农民是同盟军,不抓农没有政治,不注意五亿农民的问题,就会犯错误;有了这个同盟军,就会胜利。列宁也是很强调工农民主专政。便农民半无产阶级觉悟起来,不断革命。有人以为要八十年发展资本主义,等待工人多了,农民觉悟了,才能搞社会主义。但实践证明,从民主革命到社会主义革命不需要几十年的间歇。苏联二月革命,证明列宁是正确的。中国则更不同,我们有了几十年民主革命的经验,解放后的农民,精神振奋,农村半无产阶级三亿五千万人。中国党内相当多的人不懂得农民问题的重要性,跌斤斗还是住农民问题上。不相信多快好省,首先是不相信四十条。不相信农业发展可以相当快。
    为什么讲“十大关系”,“十大关系”是基本观点,就是同苏联比较。除了苏联的办法以外,是否还能找到别的办法,比苏联、欧洲各国搞得更快,更好。中国工业化道路,大、中、小工业同时并举,不提和苏联比,实际上是和先生比。我们有两个生身父母。一个是国民党的社会,二是十月革命。群众路线,阶级斗争是学列宁的。对资产阶级彻底消灭(包括思想在内),但不没收。人不灭掉,斯大林不搞群众路线,搞恩赐观点,阶级斗争又过分了。
    国内形势主要是农民问题:水、肥、土、种、密、深翻土,长葛县的办法是一个典型。
    我主张重工业,冶金、机械、化学、煤炭、外贸都要讲一下。宁可迟一点闭会。
    二十六个省、市、区,十三个发生问题。政法系统,文艺系统很乱,是全国性的。
    两种:一种是右派分子。一种是右倾机会主义。犯路线错误的,允许革命。对于潘××、古大存,冯白驹,这次会议都不处理为好,提出处分是正义的。不处理也对。
    有几个文件印一下。王明和库西宁的谈话,天津一个支书和南京大学党委书记给主席的信。
    天津支部书记很好,没有软下去。因为过去没有告诉那么多人,放不放,在那时是跟不上的。清华大学烂掉一个支部。
    还有《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的按语印一下,其中讲所有制基本解决就对了。但在相互关系即在政治战线上和思想战线上没有解决,估计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取得基本胜利是有点过分乐观,料不到还要搞这样的大革命。至于中国资产阶级,估计会有斗争,要用长期的斗争来肃清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的深厚的影响。单独一场政治战线、思想战线的社会主义革命是免不了的,在所有制基本解决以后必须另搞一次。这次这场革命,没有料到几个月就解决,整风提前也没有料到。当时的整风是由于形势逼着而来的。同资产阶级斗争是必然的,但“反冒进”也促出了右派的进攻。借右派之力来整风,我有自觉的。放出来再想办法,斗几下再说。青岛会议印成了一个材料。华东师范大学的一个学生很坚决。提出:共产党倒了怎么得了?
    上面讲的是农民问题。城市人口百分之十五,农村人口百分之八十五,有些同志在农村混了几十年,农民的感情没有感染他们,不了解农民的心。不了解群众,就看不到好东西。潘××等,你说他们在农村没有搞过吗?就感化他们不了。
    工人一千二百万,加上家属只有几千万,无沦如何没有农民多。富裕农民不跟我们走的有几千万,经过大跃进后,反对社会主义的可能有百分之五十,其中坚决的百分之二十。
    选举有什么意见?头上不长角不好,多了也不好。牛角两只角,正好,四个就多了。候补选一批就平衡了,候补多几个也没有问题。
    工农兵,农民有几亿。托派从来就骂我是“农民主义”。帝国主义也说我搞农民革命。中国工人阶级不抓农民,就坐不稳。列宁也强调农民问题,也是“农民主义”吗7我和欧洲同志谈;你们怎样?欧洲情况,除了农业工人以外,有自耕农(许多自己都有农业机械)对社会主义抵触大。同南美和印度同志谈,也是谈争取农民问题。要他们去研究一个农村。弄清阶级关系,解剖一个麻雀。落后有落后的好处。
    大跃进不要太紧,红专学校学生上课都打瞌睡,这怎么行7中央苏区二次反围剿,两个星期打了五次仗,很少睡觉,但这只是一个短期的突击。要注意不要太紧,
    协作区如何搞?是否定之否定。
    大会后休息一天,再开两天会,每省一个,中央若干人参加就行了。
    八月五日再开会,我们有两个整月的时间抓工业、商业、文敔、军队。现在就要准备和布置秋后的农业生产。
    除四害,全民大动员,五岁的小孩都调动起来了。
    各省党内出了问题的,要写一篇发言,有时间就讲,无时间就书面印发。这次会议的发言印一本丛书,事实上是自己评比,许多好经验非常丰富。
    广东新会县商业工作搞得好,可以到那里开一次现场会议。
    深翻学长葛县。一年不行,三、四、五年翻一次,总是可以的,增产一倍。
    八亿人口,十亿也不怕。美国记者说,一百年后中国人口占世界的一半。那时文化高,都是大学生。很自然会节育。中国地势条件好,东边大海西边大山。
    中国有自己的语言,如“共产主义”、“帝国主义”这两个词。苏联,美英等国的读音都是基本相同的,我们就和外国的读音完全不同。自从秦始皇以来,从来不把外国人放在眼里。过去谓枣秋之邦;到了满清末期,外国人打进来了。打怕了,都变了奴隶,感觉不行了。从前骄傲,现在又太谦虚,来个否定之否定。
    明年一千一百万吨钢,世界就会震动。如果五年能达到四千万吨。可能七年赶上英国,再加上八年就能赶上美国。
    中央一年抓四次,一次党代会。省抓六次,两次大检查,小抓四次。
    看到农民瞒产我高兴。你多我也多,农民有,就等于我们有。
    森林下放,地方包干。
    竹子要大发展。北方不长竹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一九五八年五月二十三日下午,毛泽东《在八大二次会议上的讲话(四)》
    我们的大会是有成绩的,开得好,做了认真的工作,制定了我们的总路线。世界上的事情就怕认真,一认真,不管什么困难都可以打开局面。我国在世界上人口最多,国家大,人民群众得到了解放。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胜利了,社会主义革命取得基本胜利,建设有很大的发展,这样已经使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的前途。以前还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摆脱被动状态、落后状态。以前我们在世界上没有地位。使人看不起,杜勒斯把我们看不在眼里。这和我们的情况不相称,其中也有道理,就是因为你虽然人口多,力量还没有表现出来,有一天赶上英国、美国,杜勒斯就得看上眼。确实有这个国家。我们的方针,这个客人暂不请。那时你找上门来。我们只好招待。过去几年,前年还看不清楚,还有人反总路线,多快好省的方针怀疑的人不少.这种情况也是不可避免的,是客现存在。这许多人能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那时怀疑的人、反对的人不少。有些人看到了,有些人看不到。看到。要经过曲折才能看到,经过一个时期,看到的人就多了。道路总是曲折的。以后还会有曲折。大会制定了多快好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的总路线,还要在客观实践中证明。过去有些已经证明了。过去三年是马鞍形,两头高,中间低,前年高去年低,今年又高。有了这个变化,这个会就开好了。这次大家反映了人民的情绪、要求、干劲。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应该说是去年九月三中全会开始反映这一方面,前年十一月二中全会反映得不够。没有能够占上风。
    一九五五年冬季。有两件事没有料到,就是国际上反斯大林,发生了波匈事件。世界上出现了反苏反共高潮,影响了全世界,影响了我们党。国内没想到来了个反冒进。没料到这件事。成都会议上就说过。请到会的同志注意,将来还可能发生曲折,请各省委研究。要预料到,前次在大会上讲了,有战争的可能、有分裂的可能,预料到就不要紧了。大家要研究一下,各省对可能有战争有分裂……还要研究。因为料到了就不怕。并非现在有战争,但是有可能,世界上有疯子。在莫斯科会议上就讲过,要防备疯子,宣言说打起来它就得完蛋。世界是我们的。会出乱子,但是不正确的力量总要被批判的,正确的力量总要胜利。但是要预料到,党内也要想一想,那么多省市委、自治区一半以上出了问题,但都没有推翻省市委,都克服下去了,如×××、××、×××、×××、××等等很不少。地委、县委、支部(多多少少)都有过一些问题。这是阶级斗争的正常现象。有些是属于好人犯错误,如对多快好省不了解,有些是坏人混进党来。×××是好人犯错误,……丁玲是暗藏在党内的坏人。早已叛党。
    跟什么人走的问题,首先跟什么人?首先是跟人民学习,跟人民走,人民里面这么多干劲,多快好省。许多发明创造,一类社,千斤亩,两千斤亩。工业方面突破定额,发明创造。总之,工业、农业、商业、文教、军事各方面,思想理论各方面,有各种人材。代表人民的。大会讲了这么多经验,要我讲讲不出来,你们讲的比我好,是正确地反映了人民的要求、思想、感情。根据这些正确的反映。制成比较完备的体系,如这次大会决议和报告,过去没有这样。经过这八年,特别是第一个五年计划,一九五七年三中全会的鼓励就给了全党全国人民比较明确的方向,经过全党的努力。最近半年,去冬今春的大跃进,又经过杭州会议、南宁会议、成都会议,给这次大会做了准备。写了总结、决议,又搞了六十条,还没完成,还要改写。大体意思搞出来了,过几个月再改写一下。这就是先跟人民,然后人民跟我们。首先是理论来自实践,然后理论来指导实践,理论与实践统一是马克思主义的原则。这就是理论来自实践.然后又指导实践。开头没什么马克思主义,因为有了阶级斗争的实践,反映到人民脑子里,首先是反映到先觉者马克思、思格斯、列宁、斯大林的脑子里。客观规律反映到主观世界,有了理论性的总结,而他们发展为理论,给我们做模范。如果要政治上不犯错误,就要理论指导实践。但理论又必须从实践中得来的,离开革命实践不可能制造出理论系统来。关着房门不可能制造出理论来。大会的总路线制定不可能是某些人突然想出来的。不曾你地位多高。官多大。多么有名,如果不下去联系人民,或者向人民有联系的干部同志们接触。不与人民中的积极分子接触,只要半年你不与人民联系,什么也不知道,就贫乏了。所以规定每年四个月下去是很必要的。下去联系人民向与人民有联系的干部、人民中的积极分子接触。了解他们想些什么,做些什么,经过什么艰苦,然后总结上来。
    “鼓是干劲,力争上游”的口号很好,反映了人民的干劲。“干劲”用“鼓足”二宇比较好,比“鼓起”好。真理有量的问题。因为干劲早鼓起了。问题是足不足。最少有六、七分,最好八、九分,十分才足。所以用“鼓足”二字比较好。干劲各有不同。
    “鼓足干劲”这一句是新话,“力争上游”以前也有,不是新话。
    “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外国人看来可能不懂,好像不通,没有主词,本来想加一句“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当主词,现在想不要也行。六亿人民就是主词。六亿人口中绝大多数人的干劲,除了章伯钧、罗隆基、章乃器、××等等这些人可能干劲不大。
    插红旗,辨别风向,你不插人家插。任何一个大山小山,任何一亩田,看到那些地方没有旗帜就去插。看到白旗就拔。灰的也要拔,灰旗不行,要撤下来。黄旗也不行,黄色工会,等于白旗。任何大山上小山上,要经过辩论,插上红旗。
    上次讲的是风向,不是方向,风向即东风还是西风。反冒进,一九五六年六月开始的。那时已有十大关系,多快好省。还有促进会。四月中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有省市委书记参加,那时没有明确的决议就是君子协定,大家赞成,不像这次大会有明确的决议、报告。一九五六年十一月二中全会,也没有明确决议。但有报道,重点是千方百计增产节约。那股风没有能够挡住,这是件坏事,转为好事,使我们有了比较,成都、南宁都谈过。这次大会,同志们有很多好的发言。……铁托是专门泄气,是那一方面的干劲,莫斯科宣言是我们这方面的干劲。南斯拉夫纲领是灭无产阶级志气,长敌人威风。
    以后注意辨别风向。大风一来,十二级,屋倒,人倒,这样好辨别。小风不易辨别。宋玉写的《凤赋》,值得看。他说风有两种,一种是贵族之凤,一种是贫民之风(所谓“大王之风”与“庶民之风”)。风有小风、中风、大风。宋玉说:“风生于地,风起于青萍之末。侵谣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那时最不容易辨别。
    
    2011年4月18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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